那男人拿了一块冰凉的东西拂过林若薰的脸颊。林若薰顿时一惊。那是段雨泽以前送给她的玉佩。段雨泽守世以后。她便将这个玉佩戴在了小俊的身上。
此时。那温润清凉的玉质慢慢地摩梭在她泪痕满面的脸上。
“认出來了吧。这是你儿子小俊身上的东西。你听好了。我们主子交待了。你若是有办法将大燕的城池拿出五城來。你的儿子就能重新回到你的怀抱。”
说完。那男子便是拖着那受伤的同伴。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被绑缚在地的林若薰。伤心欲绝。儿行千里母担心。儿子就是自己的心头肉。如此。竟然落入了辽狗的手里。她又愤然。又是难过。
燕国的五座城池。她要到哪里去弄五座城池给他。
我该怎么办。俊儿。娘的俊儿。在到底在哪里啊。
此时此刻。林若薰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小俊受苦比她自己受苦更让她难受痛心。
她紧紧地闭着双眼。任泪水一遍又一遍地洗涮着自己的脸庞。
过了一个多时辰。才陆陆续续有人到后院。有一名做粗活的丫头发现了她。
她赶紧上前将林若薰嘴里的布条给扯了出來。又用剪刀将绑在她手上脚上的绳索剪断了。连连惊呼道。“林姑娘。你受伤了沒有。啊……呀。地上都是鲜血。你受伤了吗。我去叫文姨过來。”
林若薰刚要说沒事。那丫头的身影已经窜了出去。便跑便大声呼喊。“快來人哪。”
林若薰的双手双脚被绑得太久。有些麻木了。
她苦着脸。揉搓着自己的手脚。心里酸涩不已。
一会儿。便是文姨带着一阵人呼啦啦地挤了进來。看來那丫头的大嗓门还真起了作用。
文姨低头便是看到满屋的血迹。连连呼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了。”
林若薰抬头笑了笑。“沒事了。文姨。刚才來了两名刺客。以为我这里有东西有偷。便是将我绑了起來。其实我这一瞎子。哪里有什么东西可偷的。这地上的血不是我的。是我用剪刀刺中了一个人。呵呵。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文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转着冲着那一群龟奴吼道。“你们一个一个都吃白饭的啊。竟然闯进來人都不知道。这个月的薪水你们都不要拿了。”
那两个男人应该是轻功极高的。这些龟奴虽然是人高马大。但也只是粗胳膊粗腿。对付手无缚鸡之边的姑娘们。到是很管用。要是真的碰到武林高手了。怕是也只有逃跑的份了。
林若薰淡然一笑。“不妨事的。文姨不必担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林若薰站起來。在文姨眼前走來走去。來表示自己完好无损。
文姨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林若薰沒有接客。但是此刻她的位置也是极其重要的。
这花魁大赛眼看着就要到了。林若薰万一是要出什么差池就完蛋了。
文姨握着绢子深思了片刻。向着林若薰说道。“你一个人独住太危险了。出了什么事情连个报信的人都沒有。幸好人家只是图财的。若是有其他的想法。那你岂不是有性命之忧。这样吧。我调一个粗使的丫头过來侍候你。”
“沒事了。不用吧。”林若薰推委道。那两个男人自然是不会再來了。就算是來。也不是为了杀她。她也沒有什么好担忧的吧。
文姨说道。“就这么定了。我今天刚买了一个粗使丫头过來。虽然人笨了一点。长得丑了一点。但看來应该是个实心眼的。先在这里由你高教着。”
文姨说完。便是带着几名龟奴下來。边走边骂着他们沒有用。
其他一些看热闹的姑娘也渐渐的散去了。
门外。暂时安静了片刻。林若薰摸索着走到门口。向着黑暗中水榭的方向张望。
夜色中。传來淡淡的荷香。还有青蛙的咕咕声。
一切恬静而美好。可惜林若薰的心里此时非常杂乱。只要是想到小俊。一定是在为了找不到娘亲而哭泣。是了。俊儿。你沒有了爹娘在你的身边。又有谁來疼惜你。我的孩儿啊。为娘真是心如刀割啊。
林若薰嘴里念念叨叨的。泪水忍不住纵横着。
木然间。她仿佛听到了冬梅在呼喊她。“夫人。夫人啊。”
林若薰起初以为是自己想着俊儿想着入了痴。一时间还转不过弯了。
真到那声音焦急而激动着。在她的耳边又响了起來。“夫人啊。夫人。奴婢是冬梅啊。夫人啊。奴婢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悲惨的哭泣声让林若薰突然清醒过來。她摸索着。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了。是冬梅。她的手慢慢地滑过冬梅的脸庞。“瘦了。瘦了。”
说完。便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抱头痛哭起來。
林若薰扶着冬梅的肩头安慰道。“莫问莫问。一切都我。我一切都好。不是吗。如今我们总算能团聚了。也免了我心里的挂念了。”
冬梅哽咽着。对于小俊的事情。她顾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