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笑道,“不要这么客气,公子的琴声实在是太美妙了,令我十分仰慕,”
文姨派來了一个丫鬟,扶着林若薰从后院里走了出來,
上了马车,车子缓缓地行驶,林若薰感觉到了车厢的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清香,类似于青草的芳香,淡淡的,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她的鼻尖,
那一定是來处于清成身上的味道,
林若薰沉下了眉头,突然间,马车的车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林若薰被颠跛着,倒入了一个温馨的怀里,她瞬间慌乱地伸手四下抓扶着,
伸手之处,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摸索之间紧紧地握了上去,
清成的双手扶住她,“路上有些石子,莫要惊慌,这段山路一会便到了尽头,”
那大温热的大手扶着她坐直了,
就这么一摔一跌之间,她脑后的木梳掉了出來,顺着裙子落在了车厢内的地板上,
清成弯下腰,捡在了手里,
马车终于停了下來,清成先下车,回头來扶着林若薰也下得车來,
林若薰的耳边,是清脆的鸟嘀声,这种声音像是在空旷的山谷,又衬着山泉的叮咚,清淡的花香随风而來,在林若薰的鼻尖缭绕着,
林若薰笑颜逐开,“清成公子还是一个世外的隐人啊,这个地方清幽雅致,自然质朴,”
清成轻轻扶着她在竹制的腾椅里坐了下來,笑道,“呵呵,什么世外隐人,不过是图过清闲罢了,不过,终究是逃不过世俗的叨扰,”
林若薰焉然一笑,清成的话恐怕指的是去玉香院教琴吧,
“其实那些姑娘也是很苦的,为了生活不得不出來卖笑,公子不会是很鄙视他们吧,”
清成微笑不语,一会儿功夫,便是给林若薰泡了一壶竹叶茶过來,
“清嫩的竹叶泡制的,对你的眼睛有好处,”
林若薰端起茶杯,便有一股清香味飘过,喝上一口,唇齿留香,
她连连赞道,“好香,”
清成话不多,却是一直坐在林若薰的对面,给她斟茶,
茶过两巡之后,他突然问道,“我觉得姑娘不是那等风尘之人,留在玉香院,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姑娘不嫌弃,说出來给在下听听,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林若薰一口茶水咽在嘴里,差点喷了出來,
掩着嘴,慢慢吞了进去,这便莞尔一笑,“多谢公子的好意,我确实是有一些苦衷,不过,那苦衷就算是说出來,公子怕是也帮不到的,”
清成笑道,“说出來听听,反正时辰还早,”
林若薰沉默了,
他跟她,才认识几天,说给他听,他能帮得上什么忙,文姨曾经说过,她要想赎身,就必需花高价钱,可是她现在是身无分文,每天吃饭都得靠着文姨,
清成读懂了林若薰的脸色,
他站起身子,认真说道,“在下一直以为,林姑娘便是在下的知音,一直以为,能与姑娘结为红颜知已,想不到在姑娘的眼里,在下原來是自作多情了,”
清成的话带着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与段雨泽,有着几分相信,
每每想到段雨泽,林若薰的心里便是如同碎了的一般痛着,一直以來,她放不下他,
泪水在眼里打转,愁肠百转,
半晌,一只温馨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头,清成淡淡说道,“如果林姑娘把在下当作朋友,在下不胜欣喜,”
他说她如果把他当作朋友,他会欣喜若狂,
他说愿意跟一个又瞎又一无是处的女子结识,结为知已,还不胜欣喜,
她的唇颤抖着,双手拢住,又慢慢地分开,
这种柔软,激荡的表情,在清成的眼里,是楚楚可怜,又万公惹怜,不知不觉中,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蓦地,林若薰站了起來,她摸索着扶着椅子的边沿,向着來时的路,伸展着手臂,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外走去,
清成追上她,扶住差点摔跤的她,
关切地问道,“我吓到你了吗,”
林若薰突然转过身,扑倒在清成的怀抱里,纵泪水纵横着,
俊儿,我的俊儿,娘要怎么才能救到你呢,
娘如今困在这里,目不能视,行不方便,饶是有着双手双脚,都无法拥有一个自由的身子,
清成抚着她的后背,温和地说道,“哭出來吧,哭出來会好一些的,”
这样过了一个时辰,林若薰便是匆匆告辞了,
回到玉香院,文姨便是凑了过來,悄声问道,“这清成公子,是不是贵族的后衣啊,她母亲得了什么病,”
什么病,他根本就是一个人在住,野山荒岭的,哪里有什么患病的母亲,但是林若薰却是并沒说出來,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眼睛又看不见,哪里知道他是什么贵族,也不是什么大病,陈年旧疾而已,”
接下來几天里,清成依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