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抬眸看向段雨泽,
段雨泽只是抿嘴一笑,“见你和这丫头挺投缘的,就从云來客栈买过來了,”
林若薰心中一暖,看向段雨泽的眸子更深了一层,
林若薰觉得很奇怪,身为皇室贵族的段雨泽,不管是走到哪里,从來不带侍卫和随从,从來都是两袖清风,來去自如,
旁的人见了,还以为是平头百姓一位,
四五天的时间,一切都准备妥帖了,挂了个简单的招牌,算是开张大吉了,
为了庆祝开张,林若薰特地在医铺的门口,煎了一大锅的治疗伤风感冒的药汤,免费赠送,
段雨泽只是完完地看着,清淡地微笑着,看着门口十來个百姓排队领药,
忙碌一整天,有些累,便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呼吸自由的空气,林若薰的愉悦是不言而喻的,
大理的天气比燕京要温暖,二月间已经日益转暖了,
清淡的暮色中,主仆三人坐在小院子里吃晚餐,屋沿下的红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线,看得眼前的人影有些虚幻不定,
“雨泽,谢谢你了,这一路都是你在帮衬着我,不然,我哪里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林若薰替段雨泽斟满一杯酒,举杯向他敬过去,
他只是莞尔一笑,“小事一桩,何路挂齿,”
林若薰的手腕有些僵了,一直以來,他总是说着这句话,就算是有再大的热情也被给淡然的稀释了,
他接过酒杯,极优雅地饮了一口,
然后站起身,“我要回去了,过两日,我便是给你派一名护院过來,毕竟两名弱女子有些不安全,”
林若薰也不挽留,孤男寡女混居一室,容易招人非议,而且自己也算是个弃妇之身了,
“呵呵,护院也是男的吧,我这可弄的专为女性服务的医馆,有个护院反正会吓得病人,我看就这样吧,你顶多派一个婆子來,反正这四周也有邻居街坊的,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会呼喊的,再说了,这是大理京城,天子脚下,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段雨泽温和一笑,便是转身出门,
林若薰跟在他的身后,送到了大门口,目送着他挡了一辆马车,然后缓缓驶去,直到远得不见人影了,这才收身,关紧了大门,
小香不愧是云來客栈里挑出來的丫鬟,玲珑得很,又勤快,让林若薰十分喜欢,
躺在床上,林若薰却是睡不着,辗转反侧,脑子想的事情极多,
回到大理之后,段雨泽忙里偷闲着,熬制了几丸中药给她吃,有一种是治上次误食的毒药,另外一种是克制她体内的蛊虫,
想着想着,觉得心里非常痛,
一直以來,她借着忙码來麻醉自己,让自己忘掉那些伤痛,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会想到另一个人,饶是他伤自己伤得那重,可是心里仍旧是放下他,那些曾经的美好,那温软的情话,那滚烫的虎躯,往昔的一幕一幕的恩爱,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在她的眼前缓缓放映,
为什么明明爱了,却伤得如此重,
自古帝王多薄情,是她爱错了人么,
这一生,曾经爱过两个男人,而最终的下场却是换來全身的伤痛,
泪水滚滚而落,慢慢侵入了枕头,也许,她要狠下心來,将自己的情念断掉,才能活得洒脱一些,
闭上眼,狠狠地不去想那些往事,
难捱的长夜终于过去了,小香早早起來打扫庭院了,
林若薰梳洗完毕,便是开门迎接第一位客人,
哪知打开门來,一个欣长的身影便守在门口了,转身面对着她,清柔地一笑,露出明皓的贝壳,
“怎么这么早啊,”林若薰将他让了进來,
“呵呵,怕你应付不來,反正这边离段王府也很近,我也习惯了早起,”
说完,抬步进來,举目扫视了一下全堂的摆设,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來小香很用功,将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那一排的药柜里,大半的药柜是空的,只有少量的药材,却是按着名称和日期,写了个清楚明白,
段雨泽将手里的一只瓷瓶递给林若薰,“你先去吃早饭,然后将这药丸服下,有我在这里坐诊,你不必担心的,”
林若薰点了点头,递过那带着体温的瓷瓶,走进了后院,
再出來的时候,厅内已经坐了一位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