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容飞雪的小脸已经一片苍白了,灰暗的唇角却是微微翘起,带得一丝残忍的笑意,冰美人看到这里,冷森森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女人的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当年雪儿公主清纯和可人的影子,
太医很快就过來了,慌慌张张地就要上前替慕容飞雪察看伤势,慕容飞雪脸色煞白,咬着下唇,冷冷说道,“皇…...皇上,來了沒有,”
太医摇了摇头,看着那血渍一阵一阵地涌出來,太医急得满头大汗,“公主,要不让微臣先替公主包扎一下伤口,”
慕容飞雪无力地挥了挥手,眼里的目光近乎冷酷和决绝,那是一种敢于向死亡挑战的勇敢,嘴里的声音越來越淡,“皇……皇上,”
冰美人更是急得全身发冷,如果慕容飞雪死了,她也逃脱不了干系的,
“哐当……”门外,不知道什么东西被踢翻了,
冰美人一怔,随后就听到宫女们惊慌失措的声音,“皇上吉祥……”冰美人眼前一亮,慕容飞宇那俊逸而霸气的身形进入她的视线,
那笔挺而精致的五官,笼罩上了一层阴沉的怒气,一双薄唇抿得死死的,背负在身后的双拳握得紧紧的,似乎慕容飞雪的举动深深地触怒了,
然而,他略显凌乱的长发,和扑面而來的淡淡花香,这一切都在说明,他刚刚从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合被打断了,这也许是他怒气冲冲的原故,
慕容飞宇沒有理会脚下跪伏的太医和众宫婢,直接跨到慕容飞雪的床榻边上,伸手揭开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
此时,慕容飞雪已经晕厥过去,脸上的生气已被抽干怠尽,只是那只柔软的小手依然紧紧地捂在血浆模糊的伤口处,还有一个闪亮的金簪,
他脸上的怒气才慢慢褪去,伸手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转而怒斥太医,“还不快快去长公主医治,”
太医惶然地抬起头,“皇上恕罪,方才长公主殿下她说,皇上沒有过來,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她……”
慕容飞宇蹙紧了长眉,喝道,“朕來了,你还不快动手,难道还要朕教你吗,要是长公主有个好歹,朕要你陪葬……”
“是,是,是,,”太医惊连得双膝发软,连头上的冷汗也顾不上擦,连忙上前察看伤势,又叫了几名宫女前來帮忙,
慕容飞宇转身,冷冷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冰美人,一把拎了起來,走到大殿的外间,
“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准有半句欺瞒……”慕容飞宇背负着双手,眼睛朝向窗外的黑暗,他的目光从不曾在冰美人的身上停留过,
突然,一道黑影停在了窗子跟前,冰美人吓得后退了几步,
“启禀皇上,沒有发现刺客的踪影……”是赵绰飞的声音,低低的,散碎的传到了冰美人的耳朵里,她打了一个寒颤,
“嗯,去吧,”慕容飞宇应了一声,赵绰飞的身影便是离开了窗口,
冰美人知道也是掩藏不住了,便是直接讲了出來,“皇上,臣妾该死,臣妾站在长公主的身边,一时竟沒有看得住她,她听说皇上夜夜宠幸林妃,一时想不开,气急攻心,便是自己做了糊涂事,还请皇上看在长公主痴恋皇上的份上,不要责备他,”
“滚……”低低的怒吼从慕容飞宇的喉中发出,
冰美人听完,便是擦着冷汗,抱着裙角惶然地退了出去,慕容飞宇从來沒有给她半点好脸色看过,长久以來,她的内心几乎快麻木了,低着头一阵猛走,眼里却是再沒有半滴眼泪,
慕容飞宇有些焦灼,他知道自己这些时日來,是冷落了雪儿,可是,他也是沒有办法,太忙了,他根本顾不过來,
脚下的步子是乱了节奏,他反反复复地想着那只金簪,她竟然拿着金簪刺穿了自己的身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现在的她突然变得陌生起來,这还是他当初疼爱的弱柔雪儿吗,
可是无论如何,她还是他的妹妹,他要对她负责任的,
也许是在东辽受了苦,雪儿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不能去怪她,都是他的错,自从她从东辽回來,他是从來沒有细心地问过她在东辽过得如何,
渐渐地,慕容飞宇被一种自责的心理所包围,越发不安地在殿外來回不停地走着,
当太医抖着双手出來时,慕容飞宇便是一个箭步跃上前去,焦急地问道,“长公主她伤势如何,有沒有性命之忧,”
太医脸上呈现的是畏惧之色,手上的血迹可能刚刚才在宫婢的伺候下洗干净,指尖还有些湿,他上前一步,急忙向慕容飞宇跪了下來,磕头说道,“微臣已经尽力了,长公主那伤原本不太深,但是,流血的时间太久,能不能苏醒过來,还要看她的造化了,请皇上恕微臣无能……”
太医颤抖把剩下的语说完,慕容飞宇已是不耐地迈开脚步子离开了,他绕过屏风,两旁的宫婢纷纷退避,大气不敢多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