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研出來后,盯着赵绰飞看了半天,瞠口结舌,
林若薰慌忙介绍,“这是我远房表姨妈的大表姐的女儿如花,她从來沒有见过王府,今天听说我要來,硬要跟我过來……”
赵绰飞学着林若薰的样子朝赵子研福了福,捏着嗓子叫道,“奴,奴婢见过小世子……”这怪异的行礼姿式和变调的声音简直是惨不忍睹,
赵子研惊得连退三步,最后也忍睃不住,笑了起來,“若薰姐,你今天要找我大哥吗,他进宫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來,你们先进來坐坐吧,”
赵子研天性纯善,也不多想,当即热情相邀,
果然是黄道吉日啊,赵子渊不在最好,要的就是他的不在,
林若薰与赵子研并肩走在前面,赵子研眉飞色舞地讲着最近在国子监学堂碰到的一些趣事,林若薰垂着手,专注地听他讲述,
赵绰飞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垂着头,用眼角东张西望,根据那天晚上的路线,那间屋子不在前院,要想办法进到后院去,
“我二妹她在不在,”林若薰随口问道,先摸清楚情况,不然等下碰到了就惨了,
“有的,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出來走动,若薰姐你要不要见她,我带你去,”
“不,不用了,想必是她也不希望我來会你大哥,”林若薰垂着眸子,
赵子研也沒有再追问,带着两人來到了大花园的凉亭里,一会便有两个婢子端着切开的西瓜片上來了,
林若薰拿了一片递给赵绰飞,“表姐,你尝尝吧,”
赵绰飞也不客气,接过來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一大片西瓜瓤被他生生咬去了大半,这下,赵子研又目瞪口呆了,林若薰伸出脚,狠狠地踩了一下那掩盖在罗裙底下的大脚,这一切都发生在桌子底下,谁都沒有看见,只是赵绰飞吃痛便是眼珠一愣,然后醒悟过來,尴尬地笑着,并且用翘着的兰花指捏住袖子掩住大嘴,这才细细地一点一点地吃着,
吃完西瓜,赵绰飞便提议,“表妹呀,我想过去看看那水缸……”
林若薰掉过头,望着后院门口各放着两口大缸,心中便有了数,不过,仍旧被赵绰飞这古怪的声调逗得想发笑,“去吧,去吧,不可乱跑……”
看似穿着繁锁,十分笨拙的“如花姑娘”,身形利索,速度奇快地窜到了水缸旁边时,赵子研都吓了一大跳,
巨大的水缸里,水面飘浮着椭圆形的睡莲叶子,一两枝小碗口那么大的睡莲穿插其间,数只红尾的小金鱼不时从碧绿的荷叶间冒出头來,吐个泡泡便游走了,
赵绰飞当然不会这些小鱼小花感兴趣,但在赵子研在,他也必须装作手舞足蹈的样子,
时不时地,他都偶然回头看看,这扇门通向何处,有沒有护卫防守,
这跟夜里不一样,大白天的,居然一个巡逻的护卫都沒有,难不成是藏在暗处了,还是主人对自己的防御措施十分有信心,
正张惑间,赵子研与林若薰已经站了起來,然后两个人说笑着,朝别的地方走过去,
机会來了,既然林若薰已经支开了赵子研,那么他就应该快速动手了,
赵绰飞等这对身影消失,便从院子门口跨了出來,这行动做得过大,头上的珠花纷纷落下,他又赶紧一一捡起來,胡乱塞到发髻里,嘀咕道,“做女人真是麻烦啊,”
沿着长廊穿到尽头,又是花圃园林的,赵绰飞差点迷路了,
若不是白天,他真想纵到屋顶上去,这里贼头贼脑的,还真怕被人发现,
偶尔有过路的婢子们经过,他便装作羞怯的样以袖遮脸,惹得婢子一笑后赶紧跑了,
又挑了个假山的高处看了看,认好了方位便冲过去,西边的死角么,绕來绕去,很快就到了,
静,一进院子门,给赵绰飞的感觉到就是死一般的寂静,连半只鸟叫的声音都沒有,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空气中有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这赵王府也是非常奇怪,每个院子口都放两处大水缸,看來这防火工作做得很充,
老套路,矮身躲在水缸后面与院子墙相交的地方,这样不会很容易被路人甲发现,
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望着那扇桐漆的大门,饶是在白天,也看不出來有什么机关陷井,晃來晃去,胸前两只大馒头给挤烂了,粘粘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來,还有一阵酱肉的味道扑鼻而來,伸手费劲地掏出來,哇,都挤烂了,这……不是馒头,看來是慌乱之中拿错了,居然是两个大肉包,烂得包皮裂了开來,露了大坨含着汤汁的肉酱,这让赵绰飞恶寒了一把,赶紧又把另一只也摸索出來,都扔到了脚边,
“喵呜”一声猫吼,一条黑影虎跃而过,待赵绰飞回头看时,一只全身漆黑的肥猫露在两只肉包旁边,两只猫爪护住那肉馒头,然后眯着蓝莹莹的眸子,虎视眈眈地看着赵绰飞,似乎在说,“这是我先看到的,休想來抢,”
赵绰飞一阵蛋疼,他捌过头不看它,忽地,他眼前一亮,心里又有了奇思妙想,那猫抓着肉包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