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丑恶嘴脸在嘲笑她的狼狈。由于此刻的她已经。饱尝了残酷的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又煎熬了这么久的夹棍酷刑。锥心之痛早已令她神智模糊。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而就在这时候。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那扇厚实紧闭的正殿大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只见文浩高大的身影。宛如云破日出的一道雪亮光束般气势汹涌走了进來。勃然怒喝道:“朕喜不喜欢她。何时轮到你们來说长道短了。”
兰妃闻声心头一颤。不由吓得一个哆嗦。众人也吓得惨白了脸。连忙回头朝门口望去。只见文浩峻颜阴暗沉沉站在那里。赤红的眼角不知是怒极。还是喝醉了酒的缘故。看起來杀气腾腾的。令人不寒而栗。
君王一怒。震撼宫闱。
兰妃吓的心惊胆颤。忙跪了下來。
玉嫔。苏才人。钱娘子。李选侍五人见状。顷刻间也吓的面如土色。匍匐在地上。沒有一个人敢接话。几个嬷嬷连忙住了手。扔下刑具。双腿不听使唤的跪在一旁。满殿的人个个像筛糠似的乱颤起來。纷纷惶恐不已。
文浩快步走到茗慎跟前。看见她破烂到不能蔽体的衣裳上血迹斑斑。苍白娇嫩的皮肉露出血红的的鞭痕。散乱的头发下藏着一张脏兮兮的红肿小脸。不由的眉头大皱。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文浩铁青着脸问道。利眸似阴鸷风暴一般扫过在场几人。眼中有毫不掩藏的怒火。
兰妃胆怯的低头不语 。也不敢看头顶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玉嫔碧色沉沉的眼睛怯怯对上他那犀利如冷剑墨眸。忍不住心头一阵胆寒。又忙垂下了脸。不敢接他的话。
钱娘子和李选侍早已吓的魂飞魄散。颤颤巍巍的伏在地上。更加不敢言语。
苏才人害怕事情牵连自己。于是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回.......回皇上的话。这一切都是兰妃娘娘的主意.......跟臣妾等人无关啊.......”
话音未落。钱娘子吓的心胆俱裂。再也顾不得的形象。整个人一脸的鼻涕泪痕。哽咽道:“皇上明鉴。都是兰妃娘娘和玉嫔娘娘要折磨慎秀女的。嫔妾可沒有动慎秀女一下........”
玉嫔恨恨瞪了钱娘子一眼。仰起因惊恐而圆睁的碧眼。连忙挥手解释道:“皇上别听这贱人胡说。刚刚就数她讥讽慎秀女最多了。跟嫔妾沒有关系。这一切都是兰妃娘娘的主意。”
李选侍只哭喊不断磕头。额头上可见青红:“皇上明鉴。跟嫔妾也无关啊。都是兰妃娘娘的主意。嫔妾只是來看热闹的........”
几个嬷嬷也一起怦怦磕头。此起披伏的一通哭诉:“也跟奴才们沒有关系。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啊。一切都是兰妃娘娘的主意。”
兰妃见她们为了各自推脱。竟把矛头直指自己。不由身子一僵。楚楚可怜的柔声娇泣道:“皇上恕罪。慎秀女.......她........她对嫔妾大不敬......所以嫔妾就........就教训........教训了她一下下........”
“朕的女人。何时轮到你來教训了。”文浩冷冷说道。额上青筋凸起。但眼下沒空跟这群人计较。连忙解下了雪貂斗篷将茗慎遍体鳞伤的娇小身躯裹住。心疼不已地横抱而起。胸腔荡起一阵阵酸疼的抽痛。
茗慎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腰身蓦地一紧。紧接着便被一个温暖强健的怀抱结结实实的抱住。于是她很努力的撑开眼皮儿。眸光微眯开一条细细的光线。
朦胧恍惚间。只见那一袭久违的白衣。似浮光掠影般惊现眼前。顿时满心满肺的屈辱悲愤和伤心欲绝再难抑制。辛酸苦涩往外翻涌。
“鹏飞。救我......快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她把连埋进文浩的臂弯。肿的跟胡萝卜般的血手狠狠抓住他的白色衣襟。近乎悲恸的失声痛哭起來。那单薄娇弱的身躯因痛极和悲怆过度而剧烈抽搐 。最后因哭到了气堵。竟然一口气沒上來直接厥了过去。
‘鹏飞’二字从茗慎口中溢出那一刻。就如同一根利箭呼啸过文浩的胸口。只见他胸口微微起伏。却深吸了一口冷气暗自调息。平稳下了囤于胸腔内的腾腾怒气。阔步朝殿外走去。
就在他的脚步快要迈过偏殿门槛的时候。缓缓转过身來。眼中掠过锋锐冷光。环视周围一圈的时候。目光犹如削铁如泥的刀风卷过。薄唇冷启道:“你们这几个贱人。全都去给朕跪到昭阳殿门口为‘慎妃’祈祷。祈祷她最好不要出什么意外。否则的话。做好全族给她陪葬的准备吧。至于关雎宫中所有看见‘慎妃’受刑受辱的奴才们。除了那个叫蕙儿的宫女。全都送进慎刑司。剜眼。削舌。刺耳。剁手。五马分尸。”
口气冷淡的说完。文浩便抱着茗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关雎宫。顿时令兰妃等人绝望的像是掉进了沒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苏才人惊慌失措拉着兰妃的衣袖。唇齿哆嗦的问道:“她......她......她不是秀女吗。何时变成‘慎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