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的笑着。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各自心中那积攒着的一些不如意。不顺心事儿。还有无法言出于表的烦恼愁怨。都尽数得到了宣泄的出口。于是。她们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朝茗慎的身上发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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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阳殿这一边。秋桂等到了天黑都沒见茗慎回來。越发心里乱的如同猫抓一般。虽然茗慎临走前。万千交代不许惊动皇上。但是她实在怕茗慎出个好歹意外。心里几番计较下來。便再也坐不住。慌忙朝养心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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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灯火通明。静寂的气氛无比凝窒。金漆三足象鼻香炉里喷出缕缕龙延香的浓郁。却也压不住这满室刺鼻的酒气和空空荡荡的寂寥孤深。
文浩高大的身躯斜倚在赤金龙椅上。手持镶珠嵌玉的巨大金爵。不动声色的豪饮。微醺的墨眸望着眼前冰凉而奢华的一切。眼中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由于珍妃的祭日将近。文浩今日换上了一身月白府绸银丝暗纹长袍。他甚少穿如此素净的服色。却在每年的新春佳节过后。就会穿上几天白衣。只为了表达对珍月儿的一份尊重。
只见那光可鉴人的白绸裹在他魁梧的身上。映着明亮的烛光。衬得他整个人如临风玉树一般。却也丝毫不折损他身上森冷莫测的气质。反而平添了一丝傲慢狷狂之气。显得格外阴鸷冰冷。威严的不容人亲近。
他的确是个不好亲近的主。就连往常贴身伺候的西子都被赶到了殿外。不容过來打扰。西子最是体察圣心。知道主子最近和慎主子闹得更僵了。心里肯定不怎么好受。所以也很体贴的不去劝酒。留他一个人在殿中冷静一番。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西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殿催促主子翻牌子就寝。却见秋桂神色慌张的朝这边跑了过來。
在西子的印象中。她跟着慎主子一向自持谨慎。甚少露出这般着急模样。显然是昭阳殿那边又出了什么事。这才使得她摸着黑跑到这來。
西子连忙迎上前。望着秋桂惊慌失措的脸。问道:“姑姑何事这般慌乱。可是昭阳殿的主子出了什么大事。”
秋桂站定脚跟。顾不得满头的汗珠子往下滚落。气息不稳道:“容西子公公行个方便。让奴才见皇上一面。我家主子晌午被叫进关雎宫。到这会子都沒回來。奴才心里头。担忧的不行啊。”
西子面露为难。指了指养心殿里面。压低了嗓子道:“皇上正在火头上呢。不是咱家不让姑姑进去。只是这会子谁进去。谁倒霉。我劝姑姑还是回昭阳殿等着吧。慎主子虽然圣宠遭嫉。但后宫的小主们心里都有数。沒人敢把她怎样的。姑姑还是别太担心了。”
秋桂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一脸焦急的说道:“不行不行。这一个下午。奴才的眼皮都在突突直跳。不能再等了。这会子就是冒死。也得进去通知皇上。”
西子听她这样一说。也不好在阻拦。只好让道。放秋桂进去。因为他心里清楚。倘若慎主子出个什么意外的话。恐怕任谁也担待不起这罪过。
秋桂匆匆走进殿内。文浩正仰头将金爵中的烈酒往嘴里浇。突然被人打扰了酒兴。眸光陡然变得阴沉。沉声怒喝道:“滚。沒规矩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进來的。”
秋桂吓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压抑住心头的恐惧。急惶惶的低头说道:“皇上恕罪。奴才也是万不得已。您快去关雎宫救救我家主子吧。她被兰妃娘娘的侍女叫走。到现在都还沒回來呢。”
一听事关茗慎。文浩遽然色变。酒也醒了几分。当下便扔掉了手里的金爵。霍地从榻上走下來。到貔貅搭脑黑漆衣架前拿自己的雪貂斗篷。
秋桂一味垂着脸。只闻得“咣当”一声巨响。吓的心脏差点就要从嘴里跳出來。连忙叩首哀求道:“奴才求皇上念在我家主子对您一片深情的份上。就往关雎宫走一趟吧。否则。万一她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晚了.......”
文浩系好斗篷弯身把她从地上抓了起來。然后一边脚步匆匆的往殿外走。一边高声喝道:“西子。掌灯。带上你的人摆驾关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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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的偏殿中。灯火明亮。菜肴飘香。
几个女人围着一张红漆彭牙圆桌依次而坐。看着换上宫女衣裳的茗慎。蓬头垢面的将一盘盘美味珍馐端上桌面。分别有胭脂鹅脯。八宝兔丁。天香鲍鱼。素炒鳝丝.......等十几样菜色。全都是在蕙儿的监督下。由茗慎从劈柴生火。到洗菜烧制。一人完成的。
茗慎的脸蛋被火熏黑。却依旧盖不住两颊的红肿。身上的衣裳早就被鞭打的不能蔽体。在整个做饭的过程中。只要她动作稍微慢了点。就会招到蕙儿无情狠厉的鞭挞。
为了不受穿刺之辱。她也只好逆來顺受她们给予的各种折磨。忍着肚子里的饥火。在蕙儿的打打骂骂中。做出一桌子饭菜供这群恶妇享用。
茗慎将最后一盆红枣雪蛤汤端到桌上。早已是累的筋疲力尽。身上的针孔被冷汗浸得刺刺痒痒。鞭痕也在火辣辣的痛着。整个人神智几乎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