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总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顺从自如。就连想死也不那么容易。
爱上南宫羽这件事是很沒道理的。她只是在寻找一个依靠。可虽然这样解释给自己听。实际上她还是沒办法放开他的手。
马车摇摇晃晃。车里的人儿昏昏欲睡。江会若不知摇摆的方向将会驶向哪里。任由自己蓬草一般被马车载往未知的远方也无所谓了。
七年。除了拥有穿越时空能力的宝刀以外。整整七年她什么也沒有得到。漫无目的地为龙飞堂打了七年下手。一双纤细碧手早已不成模样。养尊处优的南宫羽你到底知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身边。多么期盼着回到从前那如今你正在过着的美好生活。
当然了。别说你想离开这样的生活。就连江会若我。你也沒有看见。
会若依在樱可肩头。不知为何樱可那丫头自从离开皇宫就特别的兴奋。真好像是阔别多年的亲友似的。说起來她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樱氏的人。姓氏容貌什么的。沒有丝毫印象。可樱可就是这般依赖她。正如她急不可待地想要个肩膀。已经找到肩膀的樱可自然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会若姐姐。你要是不喜欢那个叫紫夕的女人。我可以帮你。”大概是看出了会若的出神。樱可推推她道。
会若理顺樱可额前的发丝。出奇的恬静。“不需要那么做。樱可是大小姐。要有大小姐的样子。”
“姐姐你也是名门小姐。怎么就自己委屈自己。别以为樱可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姐姐不许。樱可早就将南宫羽碎尸万段了。”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特别的凶煞。可转过脸來却又阳光般明媚地对着会若嬉笑。
会若抿着嘴唇。低头沉思。有些话不知道要不要对樱可说比较好。一直忍着沒敢问。但对于好奇心颇重的江会若來说忍着并不是她擅长的事。“樱可家在洛城。”
“是啊。姐姐怎的问这个。”
“洛城……是不是。有个叫月亮涯的地方。”会若颤颤巍巍地问。
樱可笑道。“有啊。我若月宫的主殿就在那里。现在正是带姐姐去啊。”
“那去月亮涯是不是要很久啊。”
樱可竖起食指。“约莫一个月。樱可想着跟姐姐游山玩水慢慢过去。姐姐急着赶路。”
“不急不急。”会若两只小手晃得飞快。生怕樱可会误会了她的意思。“我是说。有沒有什么办法半天之内就能到月亮涯。”
樱可听了不禁皱起眉头。放下的手指收到胸前。满脸踌躇的样子。“姐姐怎会知道的有这样的方法的。”
“那就是真的有啊。”
樱可转而不说话了。让会若很焦急又沒有办法追问下去。毕竟樱可随时会变成“黑色”。六亲不认似的胡乱杀人。吓得她半死。
既然不愿意说那便罢了。会若只好转过身望向窗外风景。漫漫林路沒有边际。七年竹木林看得叫她厌倦。乱舞的风长年搅乱她的心情。让她无可宁静。如今仍是如此。烦乱沒有止境。
很快樱可又靠过來依着她的肩膀。在心里打转了许久的话最终化为长长的吐息。“姐姐就别问了。我哥哥不让我告诉你。生气了吗。”
“沒有。”
“姐姐來我若月宫的话就不怕南宫羽闹着你了。我哥哥很喜欢你的。要是不嫌弃。你能不能永远跟我们住在一起。”
“你哥哥……。”
“我哥哥名叫樱洵。他脾气很好的。就连若月宫也是他为了医治我的病才建立的。”
樱可说得眉飞色舞。江会若却寒得透心凉。“洵”这个名字让她既熟悉又陌生。昨夜的饮酒还未尽兴。半夜的噩梦却让她惊心动魄。如若那不是梦。究竟是谁半夜掀开了她的被褥。想在她唇上亲吻。莫非是她想太多了。那么尹青尘介绍给她认识的那个“洵”又是什么人。
各种谜团涌上心头。江会若只觉得身心疲惫。跟樱可靠在一起好好睡上一觉未尝不可。反正南宫羽不会追上來。龙飞堂的人也不会追上來。现在。她像七年前一样。牵着完全陌生的人的手。悄悄地走。然后。生死难卜。
太阳已经从头顶上翻过去小半。将马车的影子微微拉长放大投影在崎岖的道路上。
就在她们想要入睡的时候。江会若突然睁眼。。有杀气。。
猛地推开樱可。两人之间徒然多了支簇头闪亮的箭。是谁那么大的胆量。竟然敢对若月宫的马车下手。就算是山贼土匪。也该看清楚满马车醒目的雪白樱花纹饰吧。
难道说他们就是冲着若月宫來的。
樱可被推开的第一反应就是查看会若有沒有受伤。会若武功不差。不可能因此小事就受伤的。所以樱可立马从窗口飞窜出去。半身还在车内。衣裳就已变成了黑色。谁也沒看清楚她是如何换的装。
“好大的胆量。竟敢拦我若月宫的车。。”黑色樱可的声音低沉而妖媚。如同妖孽的呓语。
江会若想要走下马车援助。还沒等出來。驾车的洛鸢就拉住了她。“您不必去。交给我家小姐就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