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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佳选(2 / 3)

洞开的大门,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半晌,她终于不耐烦女儿的抱怨,跺脚怒道:“难得回家一趟,不进我的门,定然又是找那贱人去了,”

成君愕然:“谁呀,”

霍显面露尴尬之色,这时外头正好有奴婢禀告:“夫人,金夫人回府了,”

她灵机一动,拉着女儿的手说:“你六姐回來了,还不赶紧找她玩去,”

霍成君果然忘了前事,笑道:“她出嫁那么久,我还道她恋着夫家,早忘了娘家了,”转念又想到自己的事,忍不住继续抱怨,“真不公平,凭什么父亲给六姐许的夫君家世显赫、才貌双全,我就只能指望一个老头儿,不行,我不干,我要嫁的人,一定要比六姐夫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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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坐在榻上,四肢放松,后背倚靠玉几,那张已显老态的脸上,一向精锐的眼眸微阖,两条稀疏的眉毛攒在一处,有双手的手指正点在那眉心两旁,力道恰到好处的揉捏着,

房里静得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听得见,金赏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冯殷已瞧见了他,从榻上下來,对着霍光一揖,霍光睁开眼,点了点头,冯殷转身走了几步,经过金赏身边时,又是一揖,

金赏尚犹豫是否要还礼,冯殷已莞尔一笑,施施然的出门而去,

“坐,”霍光指着榻前的一张席说,

金赏行了礼,默不作声的坐下,翁婿长久无话,霍光眼睛盯着他打量,最终说了句:“不管怎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无论在大汉还是在匈奴,都是最重要的,”

金赏低下头,脸色雪白,搁在大腿上的一双手轻轻发颤,

“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自认沒有看错人,把我的话记心上,好好待我女儿,”

金赏颤声:“诺,”

翁婿二人对话,少顷,冯殷笑吟吟的领着一人进來,霍光抬头一看,却是光禄大夫邴吉,忙下榻穿鞋,疾步笑迎:“子都真是,少卿來了也不事先通禀一声,”

邴吉笑得温和,“吉不敢劳大将军费礼相迎,”

霍光见他笑得开朗,不禁眼前一亮,“有事,”

邴吉笑道:“大将军好眼力,吉此次來,正是为解将军心头之急,”

霍光喜道:“说來听听,”挽着邴吉的手,亲热的迎进门,“请上坐,”

金赏避席,邴吉急忙谦让,好容易两人一起坐了,邴吉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这人说不上最合适,但目前看來,舍他之外已无更合适的人选,”他看了眼身边的金赏,目光重新回到霍光身上,“大将军可还记得卫太子尚有遗孙存于人世,”

霍光一愣,皱着眉满脸茫然,

金赏插嘴道:“长史公说的可是皇曾孙刘病已,”

邴吉拈须微笑,“皇曾孙自幼托养掖庭,想必奉车都尉也有听闻,”

金赏闷闷的点了点头,他从未想过那个宗室白衣出身的刘病已能被列入天子人选,一时好不别扭,

“刘病已……病已……”霍光慢悠悠的念着这个毫不起眼的名字,名字很俗,却令他忽然想起另一个意思相近的名字,,一个影响了他大半生,想忘却始终难忘的名字,

“子都,速速派人到刘德那里,将刘病已的宗籍记录取來我看,”他一扫连日來的阴霾,颇为兴奋的搓着双手,“少卿,你先给我讲讲这位……皇曾孙的禀性如何,”

“以前住在郡国官邸时,我见这位皇孙不过还是个年少无知的孩子,如今一晃眼竟已长成十**岁的男子了,他自幼失亲,长于宫中,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这些其实不用花费太多的口水去描述,宗室的族谱内会记录更为详细,邴吉很清楚最关键的问題在哪里,于是上身微侧,面向金赏,“听说皇曾孙当初入掖庭归宗籍,甚为仰仗敬候关照,”

金赏听他突然提及自己的先父,连忙解释:“此乃是奉了武帝诏令……”

邴吉笑眯眯的转向霍光,“皇曾孙十余年托养掖庭,已故掖庭令对其照拂有加……”

又是自身,又是敬候,又是故掖庭令的,霍光哪里听不出邴吉提到的隐意,金日磾和张贺虽然都已不在了,可邴吉、金赏、张安世却仍在,而这些对刘病已有过恩惠的人无疑是站在霍光这边的,

霍光真心实意的笑了起來,邴吉的话让他很是愉悦,比起那些背景复杂、财势雄厚诸侯王而言,到底还是这个一无所有的遗孤皇曾孙听來更稳妥可靠些,

“少卿,这事真是多亏有你上心,”

“哪里……”邴吉并不居功,一如既往的谦逊温厚,“将军事孝武皇帝,受襁褓之属,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早崩亡嗣,海内忧惧,欲亟早闻嗣主,发丧之日将军以大义立刘贺为帝,所立非人,复以大义废之,天下莫不服焉,而今社稷宗庙、群生之命在将军之一举,窃伏听于众庶,察其所言,诸侯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闻于民间也,愿将军详加商议,参以蓍龟占卜,如不便立时三刻褒显富贵,可使其先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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