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们一会儿晓以大义,一会儿严刑拷打,
“小公子,主公回來了,”经过老奴张望的提醒,张霸迅速扔掉钓竿,回头恰巧看见刘病已背着张贺走进天井,
平君在边上扶着,不时小声提醒:“当心苔藓,这里有积水……”
“祖父,,”张霸跟过來,抬头问张彭祖,“叔叔,我祖父怎么了,”
彭祖摸了摸侄子的头,将他抱了起來:“你祖父病了,会在家休养,你记得别淘气惹他老人家生气,”
张霸急忙点头,过了会儿又欢喜的拍手笑了起來:“这么说,以后祖父会住在家里,不用再去未央宫了,”
彭祖黯然神伤:“是啊,”
“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了,”
彭祖望着蹦跳喜悦的孩子,唯有苦笑,平君恰好折返,见状道:“霸儿,我和你病已叔叔搬來你家住可好,”
张霸眼眸一亮,兴奋的连问:“真的吗,你们搬过來住,”
“是啊,你愿不愿意呢,”
“愿意,我太愿意啦,”寂寞无聊怕了的孩子一听到将有那么多人住进家里,早乐开了花,
彭祖听懂了平君的用意,不禁困惑:“你俩真要搬过來住,”
她含笑点头,沒有丝毫的犹豫,
“可你……”
“张公对夫君有养育之恩,病已常说《诗经》有云:‘无言不雠,无德不报,’,张公供养他读书识字,知书达礼,使他懂得了圣贤们说的道理,既然懂了,更当身效,张公又出聘礼替我们完了婚,使他成家立业,为人父母者也不过如此,作为子女的我们,在父母长辈年迈疾病时更应孝敬侍奉,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我沒说你们不应当,伯父由你们照顾我父亲也会更放心,但你别忘了你们还有奭儿要照顾,”他低头瞄了眼她胀鼓鼓的胸脯,小声的说,“你在外头奔波,今天奭儿吃的什么,”
平君害羞的低头:“我让意姐姐找了个有孩子的乳母,先喂个一天不成问題,等这里安顿好,我去把奭儿接來,”
“又是卧病的老人,又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你们哪顾得过來,”
她嘻嘻一笑,“这还正要拜托你呢,病已要是不能准时去你家当值,你和张将军多包涵些,”
他急躁的挠头,“现在还说这些不打紧的小事做什么,”
“怎么能说是小事呢,”
两人正说话,屋里刘病已却在慌乱的喊人了:“平君,快过來帮把手,”
平君转身就走,彭祖跟进屋里,看到病已正一手托着张贺的背,一手拽下他的袖管,而平君则趴在床上,正用一大块布擦拭着席子,
“怎么了,”话才问出口,他就立即明白过來发生了什么事,
张贺表情尴尬痛苦的闭上了眼,床席子上淌了一大滩的尿渍,平君手脚利落的将脏衣裳卷成一团扔进盆里,病已扬了扬下巴,嘱咐妻子:“去找干净的衣裳來,”
“好,”她毫不含糊的拖走张霸,“霸儿,你祖父的旧衣裳都搁哪的,”
病已等平君去了外室,他用胳膊支撑起张贺发颤的身子:“你帮我把他的内衣脱下來,”
内衣脱去,露出张贺瘦骨嶙峋的身子骨,彭祖一眼瞄到伯父下身丑陋狰狞的伤口,顿时感到一阵恶心欲呕,稍一迟疑,病已已扯了薄毯替张贺裹上:“这席子也得换下來,三公子要是干不了,还是等平君回來再说吧,”
彭祖受不得这样的激法,恼道:“我怎么干不了了,难道还能输给弱质妇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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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已握住张贺僵直的右手,开始每日例行的按摩,风瘫后的张贺仿佛成了个什么都沒法自理的婴儿,虽然有正常的思维能力,却只能发出简单的几个词语,张家原有奴婢伺候,但刘病已却扔是坚持不离床前,事事亲力亲为,对于恶臭肮脏毫不避讳,
“不……不……”张贺歪着漏风的嘴,噗噗的发着单调的音节,他的双眼浑浊,眼角堆积出黄黄的眼垢,
病已小心翼翼地取來湿巾,替他擦拭干净:“你要什么,平君在打发人煮饭,你想吃点什么,”
“不……不……”他梗着僵硬的脖子,眼睛斜斜的瞄着,
病已不明其意,只好一样样猜:“要更衣,”
“不……”
“出恭,”
“不……”张贺抖着手,声音大了些,“是……是……”
“那我叫人抬你去……”
“不……是,是……是……是……”
病已彻底糊涂了,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办,
张贺的表情比他更急,身子抖得愈加厉害:“是……君……君……是……哭……是……哭……哭……”
病已只得转身,喊來门口守着的小奴,“去把我夫人喊來,”小奴听话的一溜跑开,
等平君跨进门时,张贺仍在“是……是……”的念个不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