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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退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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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贺头也不回,“你也知道婚姻乃是大事,你十六岁了,已经是大人了,这个年纪有哪个皇胄子弟不早已是成家立业了,”

“我不一样啊,我一沒钱,二沒爵,你让我成家,可我连座宅第都沒有,真正的身无长物,”他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成家立业,我哪样儿都不行啦,”

张贺刹住脚步回头,怒道:“你也不想想,卫太子就剩你这么一支血脉,你如何能不负起传承继嗣的责任,你若迟迟不娶妻生子,今后谁來给你先祖祭祀,”

“是是是,”他口中称是,面上却无半点诚心,只是扯住张贺的袖子,如同小时候一般软磨硬泡,“可是张公,我沒别的地方可去,难道你要我将妻子娶到未央宫里來么,”

张贺语塞,看着眼前与自己比肩的俊朗少年,眼眶居然阵阵发热,吸气说,“你年纪大了,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宫里,总要出门谋生路的,”

刘病已大抵能猜到张贺给他铺设好的所谓谋生之路,左右不过是到张安世府上当门客舍人,以张安世今时今日的地位,期待能到张府当舍人的人大约已是过江之鲫般数也数不清了,但刘病已并不傻,他用脚底板想也能猜到,张贺虽然的确是真心待他,可与他非亲非故的张安世却一向对他不喜,甚至还带了点点排斥性的反感,

受人恩惠千年记,内心深处他既不愿平白受张安世恩惠,也不愿日后看张安世的脸色求生活,

他正欲开口回绝张贺的好意,这时内者令突然从旁边冒了出來,猛地将张贺拦住,

“张令,我……”

“哦,欧侯令,”张贺立即换了副脸孔,笑容可掬的作揖,“何事指教,”

内者令不说话,眼角余光略略往刘病已身上一扫,张贺已明其意,对病已说:“我的意思,你回房去好好想想,”

刘病已点点头,知道两位大人有事商量,于是自个儿愁眉不展的回房,满腹心事,

内者令待病已走远,将张贺领到空旷的天井,将正在天井中扫落叶的两名中黄门支走,随后才顶着那张惨白的脸孔颤声说:“我刚才听说……皇后有喜,”

张贺轻咳了声:“是宣了太医令、丞两位去椒房殿,蔡少府本在家休沐,这会儿好像也回到官署等候消息了,不过,是病是喜,这事还不好说,”

“但愿皇后无孕……”

意外于一向老实敦厚的内者令居然会说出如此大逆的话,张贺忍不住出声制止,“欧侯令,”

但是今天的内者令却像是被邪魔附体般,白净光洁的面皮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轻微抽搐,他突然一把抓住张贺的手,老泪纵横,“我与张公共事少府多年,张公无论如何也得伸援手救我一救,”

他情绪激动,张贺不禁悚然动容,“你这是做什么,”

内者令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声:“陛下……陛下也不知道从哪听闻我家有个未过门的儿媳,他……他……”他又羞又愧,一跺脚,索性把话挑明,“昨日奉车都尉金赏來找我,语气柔和,我虽糊涂也不至于听不出來他的言下之意,他是暗示我将犬子的这门亲事退了,”

内者令的儿媳,,不正是许广汉的女儿,

张贺大吃一惊,“怎会有此事,”

“可不就是,”

张贺摁住他的肩膀,安抚,“也许只是金侍中的意思,”

内者令喘了口气,“金赏娶的可是霍家的女儿……”

金赏若要纳妾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觊觎他人未婚妻子,放眼天下,何等样的权势才能有此手腕及魄力,

张贺心中所想与内者令所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早已一致,只是这种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秋高气爽,但他背上却已然透出汗意,

内者令早已乱了主张,口不择言道:“陛下如今被管制得只能专宠皇后一人,又何苦为难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六百石小吏,要我欧侯家退婚,岂非耻我家门,我……我……虽是阉臣,却……却也不能这般辱我……”

张贺想到他一开始竟还说出“但愿皇后无孕”的蠢话來,明白他是真是羞愤到了极致,张贺浸淫官场数十年,哪能看不透内者令羞愤背后还有那丝丝隐藏内心的惧怕,内者令也许是急火攻心,但他找上他的目的绝非仅仅是要找人诉苦发泄而已,

张贺心里隐隐猜到了,却不说破,只是不卑不亢的拱手问:“不知我能为欧侯令做些什么,”

对方原本羞愤的面庞顿时闪过一丝狼狈,讪笑着试图掩饰什么,再三踌躇思量后终是鼓起勇气说:“事已至此,我也沒了主张……我、我思虑再三,只怕已无转圜的余地,所以……所以……唯有厚着脸皮求张令帮帮忙……”

“是要我出面去许家退了这门亲事,”

“是……是……”他唯唯诺诺,尴尬得低下头去,“许广汉是你的属下,若是你出面比较……比较好,”

那一刻张贺想起许家小姑娘甜美纯洁的笑颜,以及上官皇后同样年轻稚嫩,却仪态端庄的姿容,两个小女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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