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嗓音还是发了涩。
“好。”他攥紧拳头,顾不得向泽勋就在一边冷眼相看,冲过去抱住了她阴弱的身子。
“答应我,好好的吃饭,好好的……好好活……”说到最后,他满眼都是泪水充溢,恨不得就这样天长地久的和她停住这一刻。
他爱她呀!是这样爱的骨子里都写满了她的名字。
还有什么比不能给自己最爱的女人一份安定更为痛苦的?周楚唯他的无奈都在他紧咬的牙关里,还有他死死攥紧的拳头里。
“适可而止!”向泽勋像个横在中间的妒妇,一把就将两人分开。
安晴漫瑟瑟的发抖,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
从今往后,这仅存的一抹温柔都离自己而去。从今往后,再苦再难的日子,都不会有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在耳边轻轻的说,漫漫别怕,有我。
“楚唯哥哥,”泪水还是涌进了眼睛,身体抖动的像个筛子,“我会过的很好,我也会很幸福,你知道嫁给他一直是我的梦想,现在我终于梦想成真,你要为我开心。还有,你自己也一定要幸福啊!”
至少,要比我幸福。
周楚唯的嘴角轻轻抽动,不让自己的眼光落到向泽勋粗暴紧抓着她的手,不去看她手臂上那洁白的纱布,忍心忽略掉她已经瘦得快成纸张的脸。
她说,嫁给他是她的梦想,她现在美梦成真了,这是真的么?亲爱的漫漫,哪怕是做一个那么不堪的影子,你也在所不辞吗?
可我一点都不想为你开心,我想有天我能让你婚纱在身,凤披霞冠。
等我,好不好?
“嗯。”他点头,努力让自己别再去看她,这一眼,不知何时再相见。
“我走了。”他走了半步,命令自己不要再回头,但是他还是听见自己说:“你也要保重!”
从今以后,天涯两相左,陌路两无痕。
安晴漫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再见了,希望你能过得好,把我那份想要的好加倍过完,这是我最大的满足和期许。
周楚唯落寞的身影终于消失,再也见不到。
向泽勋嗤嗤冷笑,很是满意的欣赏着她的痛苦。
“难道不应该感激一下我?我还给了你们一次道别的机会。你不知道看到你们两个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小眼神,难分难舍的样子,我是多麽快活。”
她没有接话,像是这次的见面把她的灵魂都掏空了一样,她两眼无神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还有,要不要我继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跟你告别么?因为他的公司破产了,他已经一无所有,凄惨的如同街头的落水狗,可是你看,他还强装出一幅他没事的样子,啧啧,你不心疼啊!心滴血了吧!”
向泽勋配合着假装很同情的语气和眼神,表演的惟妙惟肖。
她听完后并没有他想象的痛哭流涕,只是脚步虚浮地一步一晃的,慢慢走回房间。
他死盯着她的背影,他想象过无数次他告诉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痛苦和那种想求他但又不敢的样子。
他这半个月来费尽心思把周楚唯的公司股票全部收购,不惜以伤害自己公司利益的方式将他击垮,就是为了这刻的报复。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报复快感?
他大踏步地追了上来,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拦住。
她回头,她一双眼睛里满是低入尘埃的无力绝望感,木然看着他,泪水一行一行的淋漓流下,他愣住了。
“向泽勋……”她哀求地喊他,两年后第一次在他面前真正的这样喊他,态度卑微而又悲伤,她扶住楼梯的栏杆,“要我死还是要我痛……别现在。”
她的泪水加剧,一张脸全是眼泪覆盖,这一刻她的悲伤是这样的强烈,他能听到自己心拧在一团发出那种“咔嚓”的声音。
“今天……放过我……好吗?”她太痛了,她需要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仿佛只有困在自己的角落,才能攒够勇气。
她是那样脆弱的抱住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自己就这样弄消失在他面前。
他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慢慢的爬到了房间,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进了房间。
她单薄的只有小小一团,她就那么软倒在床上,用一种婴儿回到母亲肚子里的姿势紧紧地搂着自己,头发的尾端全部垂在地上,像是一幕华丽的忧伤。
天大的怒气,被安晴漫这样孤独无援的自我封闭的方式给磨灭了……
而那边,周楚唯走出向泽勋住处的别墅,那个当日在婚礼上的陌生女人开着一辆红色法拉利在等着他。
他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她并没有马上将车子开走,而是嘴角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笑容,“这一走,可是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十年,你舍得么?”
周楚唯不言语,眉心却不由得紧蹙了一分。
“不舍得又能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没有能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