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优美歌声中的不只文尧一人,正向着冷晟冲去的纳塔克也停下了脚步,半眯着眼睛满脸的陶醉,就连口水流到胸口上都没有发觉,甚至他眼中的血色也黯淡了下来。
“我歌独寥寥,我舞自滔滔,但醉世间人,独留我清清!”冷晟喉中轻念着,但那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文尧和纳塔克的耳中。
那话中凄婉和孤独让文尧二人不禁生出一种孤独之感,文尧只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座高山之上,放眼望去,一望无际,仿佛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世界的最高点,在山上向下俯视,山下站着无数的人,他们在哭、在笑,在奢华的混日子或在挣扎中求生存。
文尧可以看见一个个熟悉的脸旁,楚一平、历成、孟战.甚至文尧还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正在用整日的劳动换来一点点生活的资格,他们愁眉苦脸,偶尔也会带着微笑,文尧站在高山上在呐喊,父母却好像根本听不到,文尧一一呼喊,楚一平、历成、孟战、还有夜绮,回答他的仅仅是他们的毫无反应。
他们好像看不见文尧,他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文尧看着他们为生活而奔波,看着皱纹渐渐爬到每个人的脸上,父母的白发早已密密麻麻,楚一平、历成、孟战的身体也变得伛偻,甚至夜绮的皮肤也变得干涩、充满褶皱,不再白皙如常。
生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文尧高声喊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听见他的话,没有一个人给他一个反应,文尧感觉到孤独,深深的孤独,高处不胜寒,文尧站在高山上,俯视着一切,旁观着众生的喜怒哀乐,仿佛自己是主宰者一样。
文尧不喜欢这种感觉,文尧不喜欢当主宰,不喜欢孤独,但站在高山上文尧却不得不忍受孤独,一秒钟、一刻钟、一万年,时间过的漫长,文尧已经受够了这种孤独。
站在高山上,最后一次俯视天下,既然受够了,那就寻求解脱吧,不用再看他们的疲惫,不用再忍受无边无际的孤独,文尧抓着战帝枪将枪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手上轻轻用力,枪尖就轻易的刺破了文尧的皮肤。
“嘤咛!”轻轻一声,夜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前的情景让夜绮大惊失色,只见文尧半跪在自己的面前,手持着长枪,可是长枪的枪尖却是正对着他自己的胸口,锋利的枪尖已经刺进了文尧的皮肤,鲜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文尧的胸膛。
“啊!你在干嘛?”夜绮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腾地一下爬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文尧手中的长枪,用力向外扳着。
站在高山上的文尧刚把枪尖刺进皮肤,突然,一道闪电劈到了眼前的天空陡然变色,一时间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天空中如银蛇般的闪电在乌云中蜿蜒穿梭,一个模糊的脸从乌云中隐隐可见!
“你逃不了!你逃不了!”那张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的面容上满是蔑视,隆隆如雷声般的声音响彻天际。
“你阻止不了我!”文尧站在悬崖边仰天怒吼着,手中也用力地把枪尖向着自己胸口刺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碰到了莫大的阻力,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束缚着手中的长枪,不让它挪动分毫,文尧嘶吼着,侠气运转,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扳着长枪想胸膛刺去,终于,长枪一点点的动了,一点点刺进了胸口的肉中,疼痛侵袭着文尧的脑袋,但文尧却恍若未察觉到一样,或说此时的疼痛对文尧来说却是一种快感。
天空中的那张巨大的脸庞眼见着文尧将枪尖一点点的刺进了胸口,不由暴怒起来,他还从未见过可以违逆他的人,整个天空黑了下来,雷声滚滚,乌云滔滔,一阵阵霹雳声响彻天地,仿佛是那张巨脸暴怒的怒吼声。
地上也变得漆黑一片,祈祷声、哭喊声、求救声纷纷响起,所有的人都乱作一团,漫天的闪电下不时的映衬出一张张苍白的满是惊恐的脸庞。
空地上的文尧全身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强烈的侠气在周围甚至形成了一道不大的气旋,吹的树叶烈烈作响,而在金色的光芒中文尧却满脸的狰狞,眼中全是疯狂之色,文尧的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一把长枪正插在他的胸口。
但在文尧身前,却有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夜绮死死的抓住战帝枪,用尽力气向外拉着,可是文尧本来力量就更胜一筹,夜绮只好运起侠气来扳开文尧的战帝枪,文尧眼中无神,一片茫然,夜绮没空去向文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死死拉住长枪,眼见着长枪渐渐离开文尧的胸口,夜绮刚松了口气,不料文尧眼中突然变的疯狂,全身也浮现出金色的光芒,竟然运起了侠气。
本来被夜绮扳回一些的枪尖竟然又再次插在了文尧胸口,甚至更深一些,鲜血不要钱似的从文尧的胸口中流出来,滴在地上染红了二人周围的一块地,夜绮本就虚弱,即便是运起侠气也没法阻止文尧,但夜绮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抓着战帝枪,指节已经发白,见战帝枪依然缓慢地想文尧胸口刺去,夜绮的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夜绮没发现,在文尧的伤口处,一丝丝蓝色能量显现出来,正是水行之力,此时文尧的丹田中,水行之力的小球滴溜溜的转着,每转一圈就会有一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