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接见。不过就算见了,也不见得会说什么,他一向口风很紧,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透露。”
“我的竹儿可怎么办呢……”萩侞抚着胸口,略微带点皱纹的眼角滑出一颗眼泪。“我梦到自己在竹林里迷了路,后来遇到了神祖,她笑着摸了下我的肚子,之后便有了竹儿。故而我一直觉得竹儿会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果然她出生后头发比史上所有孩子的都长,可她出的事也比任何孩子都多。可以的话,我宁愿她是个普通的孩子,不要她受那么多罪。”
竟央叹了口气。“神祖托梦给你,又把竹儿赐给我们,定然有她的打算,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
“那竹儿怎么办?这些年她越来越奇怪,说的话做的事都令人费解,这次又莫名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下次会不会……就这么没了……”萩侞哽咽着。
“实在不行,我来占卜竹儿的命运吧。”竟央皱着眉头。
“不可!私自占卜,会折你十年寿命的!”萩侞闻言,眼泪戛然而止。
竟央坐回凳子上,抚摸萩侞齐腰的头发。“萩侞,每个人的命运都被神祖设定好了,包括你会梦到神祖,包括竹儿会成我们的女儿,包括竹儿与生俱来的灵力,包括她经历的不同寻常的挫折。虽然我是灵主,你是灵主夫人,但我们都无力也不能去改变它。神祖自有她的打算,我们不该破坏世间万物的正常运转。我跟你一样,也不好受,但如果作为正主的我们都无法接受既定的命运,又怎么让世人接受呢?”
萩侞低着头,思索片刻。“我明白……一时过于担心竹儿昏了头,差点让你做了错事。竟央,是我错了。”
竟央握住她的双手,道:“为人父母之心,我懂的。”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灵竹看到这一幕,默默地心里酸涩起来。他们这么疼爱的女儿,现在不知在何方,而自己困在陌生的世界里,也不能回家。这样想来,平时老跟自己抢草莓吃的弟弟也觉得十分可爱;老爸虽然总是不在家,但一有时间就会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妈妈老是电话不断,但跟自己穿母女装的时候,笑得一脸幸福。
“老爸,妈妈,小松,我想你们了……”灵竹类似呓语地说出了这句话,低落地往回走。
心不在焉地走了一会儿,抬头看,发现竟走到陌生的地方来了,看来走错路了。叹口气,想着连路也欺生,自我同情着,转身想回去。突然起了风,刮得树丛沙沙作响,灵竹抬头遮在眼前防止沙子进入眼睛。身后吱地一声,把她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发现那座两层高的屋子的门被风吹开了。
风越吹越大,灵竹觉得自己几乎站不稳了,趔趄着往后退。不得已,顺着风向走进那个屋子,下死力关上门,放下门闩。呼啸的风被挡在门外,低声呜咽着。灵竹觉得有点冷,拉好被风吹乱的衣服,回头打量这间屋子。
很宽敞,两百平方米的样子,用磨平的石板铺成的地面,房梁很高,没有任何家具,给人很空旷的感觉。正前方的地上放着几个软垫,软垫前是一张桌案,上面摆着几个香炉,里面的香静静燃烧着,青烟缭绕。桌案上方悬挂着一幅画,灵竹走近些,看清楚了,画的是一个女子,嘴角含着慈悲的笑容,眼神安宁而平静。
“这是这个世界信奉的菩萨?”灵竹又走近些,抬头仔细看了看,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手腕上银铃叮咚作响,灵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仔细一看,心中陡然一惊。原来每颗铃铛上都雕刻着那女子的画像。
诡异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寒毛都竖了起来。灵竹仰头看到画像上方的横梁上悬着一块黑底金子的匾,上书三个大字,祭灵堂。
居然跑到灵堂来了!赶紧跑!小时候只要不听话就被大人们吓唬说鬼要来捉你了,因此灵竹对鬼啊灵堂啊之类的,具有本能的恐惧。心惊肉跳地跑到门口,拔掉门闩想逃离,却惊恐地发现,门拉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