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现泪光。
竟央忙劝道:“竹儿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没事了。等明天让律大夫看过,吃一阵药,说不定就好了。竹儿一向患些离奇的病症,但不都克服过来了吗?深夜了,大家都该累了,先休息吧,明天太阳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萩侞用巾帕抹着眼角,“我失态了,让风主见笑。”
流云淡然一笑。“哪里,关心则乱,大家都一样。”
“丝瑶,带幼主回房吧。风主,请。”竟央做出请的动作,流云点头致谢,两人先进府去。
萩侞把凌竹送回房间,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才略微安心离去。
丝瑶用木条支起纸窗,夏夜清爽的风吹进来,冲淡了室内的闷热。
凌竹看着窗外萩侞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感叹,要是自己的母亲也像这般温柔体贴,该有多好。
趁着丝瑶打洗脚水的空隙,凌竹随意在屋里看了看,被桌案上一张纸吸去注意力。
雪白的宣纸,浓黑的墨汁,满眼的流云二字,承载着满纸的思念。
凌竹不由得笑开,想来这具身子之前的主人,一定很爱他。
视线往下移动,看到最后那两个字时不由得一愣,因为那两个字竟然是,灵竹。
凌竹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是你的名字吧?跟我的名字读起来一样呢,我们确实有缘。”
腕上传来叮咚的清响,凌竹拉开鹅黄的衣袖,看到一排小巧的银铃,镶在细细的银镯上,每个铃铛如豌豆般大小,绕了一圈,大概有二十几个。伸手去拨弄,只听得铃声清脆如溪流。
“是你吗?”凌竹问道。
风从窗外吹进来,手中的白纸哗哗作响,凌竹抚摸着那串银铃,继续低声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你如今在何方。不过看送我来的那个人的意思,应该有事等着我去做。等我完成了那个任务,或许就会被送走,你就可以回来了。放心吧,在此之前,我会以你的名义生活。”
银铃叮咚作响,凌竹指尖轻触“灵竹”那两个字,久久未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