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就把自己被严实踢下水的事说了一遍。
平哥在街面上混得久了,自有其能耐,立刻听出不对,大感奇怪地问:“收拾一个学生难得倒辉少吗?你爸不就是水东的校长?直接开除得了!”
巴柳辉恨恨地道:“我家那个死老头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居然不但不开除那小子,反而警告我不得再和那小子冲突。平哥,你说我巴柳辉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气?不把那小子弄得死去活来,我这口气还咽得下?”
平哥顿时明白过来,心里有数,给自己倒酒:“这事简单,哥能给你摆平了。不过,辉少,道上的规矩你懂的,兄弟们要出力,这劳务费嘛……”
巴柳辉拍桌道:“要多少平哥你说!妈的只要能收拾那小子,出多少老子也不怕!”他这个倒没吹,平时和这些哥们儿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买单,对于“钱”这个东西,反正都是从他爸那儿拿的,不是自己挣的不心疼,花得理所当然。
平哥眼睛一亮,决然道:“辉少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兄弟也就把这事担下了!你说,你想怎么样教训他?只是打一顿了事?还是断个胳膊少个腿的?要是还想再狠点儿,这个……”说着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哥也会尽量设法给你搞定!”
巴柳辉酒意上涌,眼中涌起恶毒神色,一字一字道:“越狠越好!”
平哥会意,凑过头去低声道:“那价格肯定也不低,正好我认识个哥们儿刚从牢里辉出来,手上带过人命的,交给他准没错!到时候泄露了,我那哥们儿也能一力承担,绝对不让辉少你露光。”
巴柳辉一仰头,又灌了一杯白酒下去。干喝易醉,以他的酒量也不禁有点脑袋发晕,摇摇晃晃地道:“平哥你……你说多少就多少,现在我手里还有两……两千现金,都给你!”说着去摸钱包。
平哥笑了笑,拦住他道:“辉少你也把人命看得太贱了,道上收命看人收钱,不仅是看要收谁的命,还要看你请什么人。我那个哥们儿以前专做这个,最低也没低过这个数过!”说着比了三根指头起来。
巴柳辉两眼朦胧,仔细看了半天:“头晕……我看看,不就三千吗?我给!明天就给你取去!”
平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辉少,我他妈的去买条狗都不只这个数!三千谁给你做啊?”
巴柳辉已经醉得快趴桌上了,嘴里嘟囔不休:“三……三……”
平哥有点急了,这要他真醉了过去,这笔交易到不了手,那可就亏大了!赶紧把巴柳辉扶正,拍拍他脸颊:“辉少?辉少!”
巴柳辉勉强睁开双眼,眼珠子里面一片酒意:“啥……啥?”两个眼皮又合上了。
平哥心里一动,突然拍了下脑袋。
靠!我怎么突然笨了,这不醉得正好吗?他挥手招呼一声:“阿海!拿个纸笔过来!”
海叔正端着另两盘子菜过来,放下后把自己别在衣服上的圆珠笔和桌单拿出来:“平哥这个行不?”
“行!”平哥把他赶走,刷刷刷地在桌单上写起来。
旁边一个小弟看着他的字,谄媚道:“大哥就是大哥,这手字写得太棒了!”另一个小弟隔得较远,看不到平哥写的什么,就问:“大哥写的啥?”之前那小弟翻翻白眼:“我哪知道?我又不识字!”
平哥没心思管他们,写好后拿起来看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左右看看:“去,找阿海再给我拿个印泥过来!”一个小弟忙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那小弟拿回印泥,平哥把醉倒在桌上的巴柳辉右手拿起来,把他大拇指往印泥里一按,沾上印油,然后对着自己写好的那单子狠狠按下。
“成了!”平哥乐开了花,扔开巴柳辉的手,把单子上的油吹了又吹,等它干了后才折好,小心翼翼地收好。
旁边小弟问道:“大哥,你写的什么?”
平哥呵呵笑道:“你别管,总之是好东西。”这时海叔把最后两盘菜端上,叫了声:“齐了!哥几个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三个混混就着满桌子菜吃了个酒足饭饱,一个小时后,平哥打着饱嗝站了起来,叫道:“阿海!帐算在辉少头上,你别吵他,等他多睡会儿!”海叔答应一声,看着平哥带着两个小弟离开了,他不由摇了摇头,嘴里嘟囔:“又被人宰一顿,真是不知道爹妈的钱来得不易……”也不知道他说的谁。
当然他还不知道刚才平哥给辉少写的是什么,要是知道了,恐怕他连这句说嘟囔不出来。
巴柳辉在桌上睡了两个小时,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他是干醉,这时只觉得脑袋发疼,也没心思吃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海叔一直留心着他,这时忙走过来:“辉少,还站得稳不?要不要给你爸打个电话来接你?”
巴柳辉满脑子都是晕眩,哪理他说什么?只是挥挥手,正要走,海叔忙扶住他:“这帐还没结呢?”
这句巴柳辉倒是勉强听清,抖着手把钱包掏出来,随便摸了几张红票子递过去。海叔忙把钱收好,再找了零头递过去时,巴柳辉已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