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鹄船向南行驶,没过多久,那吱吱呀呀痛苦煎熬的桅杆便再也支撑不住,一阵大风吹过,那桅杆云帆吃不住力,终于是轰然倒塌。
失去了风力的破船只能依靠水手摇划橹桨,底舱众人挥汗如雨,可即便是拼了命去,这破船就是快不了。
好在南诏战船早已经失去了李游他们的踪迹,破船船速虽慢却也脱离了危险,茫茫夜色中,海鹄破船始终坚定地在洱海湖上向南面行进,不急不慢,也无惊无险。
位于西南疆的洱海湖,如同人的耳朵东西窄而南北长,苍山雪水融入洱海源流后,过龙首关汇入洱海湖,与此相似,洱海湖水又流向西南处的西洱河,经过龙尾关后向西流入澜沧江水系。
李游的目标,就是顺流而下,循着西洱河而去。
在西洱河的北面,是阁罗凤筑起的龙尾关城,而西洱河的南面,就是唐军北上兵马攻伐南诏的军营阵地。龙尾关城西连苍山东依洱海,南面又有天然的西洱河作为护城河流,与龙首关和太和城一样,又是一座据险而构、易守难攻的军事堡垒。
唐军与南诏军隔着西洱河对峙,双方的交锋多集中在龙尾关下一座横跨西洱河的桥梁,叫做黑龙桥,这座桥梁跨度约八十几米,是龙尾关城南出的唯一门户,为南诏王阁罗凤所重建。扩建后的黑龙桥非常雄伟,由木板和铁链构建,可以同时容纳三匹战马并排通行。
当李游所在的这艘破船,依仗着李游的望远镜和指南针,摸着黑绕着圈,从南诏水师眼皮底下溜走,到黑龙桥下时,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秋日的黎明也终于到来。
黎明的晨光有如眼中之刺,犹自心惊的李游急忙叫船靠岸,他害怕光明,不喜欢暴露,胡子拉撒满身血污,急吼吼的,如同大白天下的一只活鬼上蹿下跳,抢先上岸。
可偏偏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是,这只活鬼的身边,偏偏还有个俏生生的的仙女紧紧依随,看那样子,那仙女美目生春百依百顺的,还好像很在意这只活鬼。
这副不怎么协调的景象,让人远远看见,可真是有些不怎么愉快。
“妈拉个巴子!这个南诏蛮子,真他娘无耻!”
一个静静伏在岸边林中的唐军小佐,看见不远处,那只当先上了岸的活鬼,此刻正毛手毛脚的,挽上了仙女的肩膀,一时恶心,情不自禁的愤慨了几句。
“他娘的!如此不要脸,既然敢送上门来,老子一箭射死你!”
小佐赶忙下令,这几个唐军斥候马上搭弓挽箭,准备射死这些脑袋进水、偷偷上岸的南诏蛮兵。
谁知,那只活鬼好像是更加无耻,他攀着仙女的肩膀,突然之间,把仙女一把摁倒在地上,还急忙趴在仙女的身上,看他那猴急的样子,大白天趴在仙女的身后摁得紧紧的,莫非是要在这大白天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做那禽兽之事!?
莫名其妙的无耻让人更加憎恶,小佐急于救美的心思油然而生,赶紧把箭端得稳稳的,仔细瞄准,附在仙女背后的那只色鬼。
不成想,箭还没射,那趴着的色狼探起头来,好像很急忙的喊道:“唐军兄弟!别放箭!我看见你们啦!别误会!我们是自己人!”
小佐听后不禁万分惊讶,他左右看了看,这几人斥候,人人都插满了树叶子,躲在这处林中如同乌龟一样,怎么就能被他轻易发现!?
他可不知,那活鬼法力无边,有着各种神奇的法宝。
“别他娘左看右看啦!我是右卫游骑将军离忧!你快去叫你们领导!叫他赶过来接驾!”
小佐顿时云里雾里,大白天里真撞鬼了吗?这孙子满口胡说八道,却偏偏好像有火眼金睛一样,难道……
小佐不明就里,端着弓箭,射也不好不射又不甘,愣愣的呆若木鸡。
“你还愣着干嘛!?你没听过我的大名吗!?离忧!离忧将军!”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手足无措的时候,边上一个唐兵放下了弓箭,凑过头来奇怪道:“咦!?这名字好像听着熟悉!可这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还没好好寻思一番,就见那孙子毛手毛脚抓起仙女,两人勾肩搭背猫着腰躲在树后,露出半边身子,又在叫道:“喂!你们还不相信老子!?你们看见没有!这个美女你们是见过的吧!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她就是我的女人……哦……还是我的婢女!叫做如烟!南诏国圣女如烟!这事你们应该知道吧!”
小佐几人面面相觑,就看见那孙子好像在那里显宝一样,把那仙女也推着露出半边身子,还得意洋洋的,指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下比划。
那仙女想是害羞,才露出身子脸蛋,看不怎么仔细,便扭扭捏捏缩了回去,一个唐兵及时有悟,急忙说:“哦对!我想起来了!那女子好像是叫如烟,前些日子,在姚州的那会,那什么将军离忧和王世仁王将军干了起来,就是为了这个虏获的圣女如烟!那离忧也是有些本事,硬是从王将军手里抢了这个女子做了他的婢女,后来这事传开了,军中的兄弟都跑到右卫飞骑左营去看,都想去见识见识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