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不知此话怎解?”
神汉闻言笑而不言,只是斜眼看在狼狈的仆童身上,眼神暧昧。李公子立刻想起方才立下的赌约,急忙爬起,跑过去就是一脚,逼着那仆童上来磕头道歉。
仆童被逼不过,只好捂着腰眼一拐一拐过来认错,刚刚拜倒头还没磕下时,神汉哈哈大笑赶紧将他扶住,免了他的一番跪拜。
李公子又拜下道:“大师果然慈悲,不与我这恶仆计较,鄙人心怀歉疚,这便赠送大师一份薄礼以作补偿,还望大师笑纳。”说完,他回头指向仆童厉声道:“还不快去,去抱箱子来取些贵重些的礼物赠与大师!”
神汉笑意盈盈扶起李公子,不言不语,看着仆童往牛车上去,好像在等候着他过来送礼。
不一会,仆童双手抱住一个竹木箱子过来,可还没有近身,神汉便急不可耐的一把抢过,蹲在地上一阵乱翻,见箱子里面有稀有人参,有典藏字画,还有好几锭黄金。神汉极为热切的翻寻了一阵,突然双手一掀,把这些贵重物品掀落一地,不甘的问:“这些个人参阿堵物送给本家有何用处?难道你那车上没有好酒吗?”
李公子眼看着那神汉模样贪婪毫无神仙的风范,心情渐渐有些低沉,此刻见他只是不满嚷着要喝好酒,精神一振连忙应道:“有!有!!有!!”随即偏头向仆童喝道:“你还不快去,左近百步外有处酒肆,捡最贵最好的酒挑,还有,带上食盒弄些好菜!”
仆童惶惶而去,神汉喜笑颜开,围观的众人都在小声议论,都说这位大师视钱财如粪土,却又好酒如命,真的是仙界翘楚、很有个性……
趁着人家高兴,李公子赶忙求解:“大师,鄙人先前所请,还望大师不惜赐教。”
神汉听后严肃起来,他沉思了一会吟哦了半天,极为庄重的说:“公子啊,你面相奇特本会达官显贵位居人臣,可这福祸相依变化无常,最近几日你一定有横祸压身,难免要丢了性命。不瞒你说,本家掐指算来,公子此去往北有大凶之事。可又很是奇怪,看你这面相,大凶之中又伏有大吉之象,这件事十分稀奇,按理来说,这将死之人又何来福相?是以,方才本家初见你时,惊疑之下才有些失态。”
啊?这到底是吉是凶?李公子心底发毛愈发恭敬,巴望着道:“大师!此事如何化解?还望大师救我,为我详细指条明路,鄙人一定知恩图报视大师为再生父母!”
神汉眼内精光一闪,压低了声音凑耳道:“公子,本家见你实为人中龙凤,不忍你早早命丧黄泉,特为公子道破些许天机,还望你谨记于胸。公子,你原本命相极好,只是最近你流连女色,命中火象势衰,你此去往北祸事连绵当有大难!可瞧你这面相,你的前世与火德星君有些夙缘。正巧,我夜观天象,得知那火德星君在凡间的肉身此刻正在附近,那人为功名惑心尚未得道,不知自己神仙的身份。我已算定,公子必与那火德星君有一面之缘,如若公子能把握住这一线机会,识出那火德星君在凡间的真身,定要想尽办法将其留在身边以补足火象,如此一来,公子虽然祸事连绵却始终有惊无险,待到公子命中火象旺盛之时,自然是凶已化吉。”
李公子听后心情起伏面色犯难,这火德星君到底是谁?又会在何处与他相遇?这寥寥数语太不详尽,实在令人难以把握。
李公子沉思了半天,想再问个仔细。可这时,他那仆童提着一坛酒和一篮子吃食,气喘吁吁的过来。神汉闻见了酒香立马起身,一个虎扑抢过酒食,对他却再不理睬。
神汉抱过酒坛一阵牛饮,接着提了坛子,另一手提了食篮,衣衫邋遢喜笑颜开,迈开大步,施施然向太和城方向走去。他的身边,还有一众庄稼汉随伴着他如众星拱月,看那样子,这便是要就此别过了。
李公子赶紧追上,拉住他的袖子急切道:“大师,大师留步,方才大师所言鄙人尚未领会,还望大师详尽说来。”
神汉停住脚步扯过袖袍,佯怒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通皮里,天机不测我已道破一二,再要多说上天岂能容我?”说完后昂首阔步,自顾自的向南行去。
李公子怔住,犹犹豫豫心怀忐忑,随后,他牙关一咬再次追上,拦在前面道:“大师,得获大师赐教,鄙人不胜感激。既然此去凶险无比,鄙人打算这就掉头回城,也好在这太和城里设宴,与大师共谋一醉。”
谁知,此话一出,神汉好像看见了极好笑的孩子,煞为奇异般道:“哦?回城?呵呵呵呵,迂腐啊迂腐,你逃得过一时,可能逃得过你的命吗?凶险之中暗伏良机,这丝许良机一纵即逝,如何把握何去何从,你自家思量便是。哈哈哈哈……”
笑声之中,神汉大步越过拦路的李公子,再不理他,向南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