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明,如果遇见了一个骗子,还是一个很暴力的骗子,你要是去哭天抢地的痛心疾首,还不如好像被骗得很开心一样,送他一个顺水人情,免得他再来骗你的其他东西,何况这手枪也没有了子弹,真是废铁。
李游不再去抢,苦笑着脸说道:“雷神爷啊,你真是厉害,小生佩服,跟你在一起混的兄弟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也玩你不赢。吃几口剩菜喝一碗劣酒,就什么宝贝家当都被你顺手骗走,最后只能落一个穷光蛋的下场!我可告诉你,这宝贝满天下独一无二,这就给你了,只是你记住了,这东西已经失去法力没有了用处,你倒是藏好喽别拿出来满世界瞎晃悠,到处显摆到处宣扬。”
雷生听到这“手枪”已经正儿八经改名易姓,喜颠颠的又掏出来仔细去看,一边端详一边把玩,嘴里还一连串敷衍着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一定按你说的,注意保密,注意保密……”那副德行真像是捡了便宜的贼一样,简直恨不得把这宝贝放在家里的神龛上供着。
该骗的骗了,能顺的也顺走了,李游心想这回该安安心心喝喝小酒了吧,谁知道,那雷神爷还他妈没完。
雷生喝了一口酒,双眼满是贼光,偷偷盯着李游观察了一阵。突然间,他装作很忧愁很悲伤的模样,叹了一口粗气,好像很悲惨地说道:“哎!!我真是心痛啊,离忧啊,哥哥我一直有块心病不能了结,这十几个晚上老是睡不着啊……”
李游正埋头吃菜,没看见雷生眼里的贼光,他很纳闷,以为他又在缅怀死去的战友,嘟囔着问道:“又怎么了?这一下子骗走了我这么多宝贝,今天晚上总不会失眠吧……”
雷生继续悲催,说道:“我是想起了我那老岳父来着,他年事已高,身体不好,又被充军当做民夫,也不知道情况好不好。哎!同在军中却难以见面,当真是骨肉分离啊……”话到最后雷生惺惺作态,居然生生挤出了半点眼泪干来。
李游抬头看到雷生的模样“悲楚”,想起离开扬州的前几日,雷生的老婆吴氏曾到左营营地,幽幽咽咽的,曾说起雷生的岳父也被充了军,一块来了南诏。
李游正在想怎么安慰雷生,却被雷生双手抓住,很动情很急切,说道:“好兄弟,你说,咱们是不是生死兄弟?”
李游很纳闷,这跟他岳父有什么扯,忙道:“是,是!你冷静,别冲动。”
雷生又说:“那咱们该不该互相帮助同舟共济?”
李游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可是,跟他岳父又有何关系?想了一会他犹犹豫豫,说道:“那个……自然……是应该的。”
不料到,雷生表情突然一变,那还挂着泪干的脸上,突然间容光焕发,贼光奕奕地盯住李游,好像发现了上套的肥羊一样,大咧咧地说道:“那好,好兄弟,那大帅李宓和行军判官郭仲翔都很器重你,你又立了头功,这两日你就去说叨说叨,只说我岳父是你的长辈,年事已高身体不好,就让他回扬州吧。”
顿时,李游夹住菜的手顿在空中,好像偷鸡的被鸡咬了一口一般,死死盯着这个骗子,同时,脑袋里飞一般的思索,呐呐问道:“这个……你也立有战功,你……怎么不去说?”
谁知雷生满脸郑重,很沉静很自然地看着李游,十分淡定地说道:“你不去谁去?谁让你当了将军,这将军说的话,当然要比这校尉的话管用的多……”
靠!!!这是喝的哪门子庆功酒!!李游再不说话,赶紧把半空中筷子上那口菜一口吞掉,再胡乱扒了几口饭菜,急吼吼地跑了出去,生怕再多喝一会,连自己都会被骗到青楼里去做了兔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