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帷幕。
自打听到醉汉熟悉的声音后,李游一直立在门口,冷眼旁观寸步没移。
李游暗自好笑,心道:不错啊,小六子,还知道用苦肉计搞一搞火力侦察,倒省了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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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平息后,公子仨并不离开,围着苏琴问长问短大献殷勤,完全没有注意李游的存在。
李游走近四人,咳嗽了一声,这才引起四人的注意。
苏琴看见李游,想起晚饭时盛意邀请他,却被他执意拒绝,眉梢一挑,淡漠地说道:“离忧先生,你怎么来了。”
李游全不在意,施了一礼,微笑着说道:“各位公子,苏姑娘,方才我有些急事,走得冒昧,现下琐事已了回来住店,不想,倒让张公子破费了。”说完也不看王进,向着张楚殷殷笑着。
张楚见苏琴对待李游神情冷漠言词冰冷,明显不是自己泡妞的威胁,故作大方拱了拱手,说道:“哪里哪里,离忧先生此言差矣,本公子好交朋友,尤其是才学之士,离忧先生的雪梅绝句颇为精妙,足见高才,本公子这点破费又算得什么?”说完后,随手攀着李游呵呵笑着,无比亲切。
李游只觉得肩臂处一阵寒凉,脸上却敷衍笑着,心里头想:今晚能否拿住叶老大,这关键之处全在苏琴这里。于是,冲着苏琴微微一笑,充满温暖,问道:“苏姑娘,方才我仿佛听见有人闹事,不知苏姑娘是否受惊?有无大碍?”
苏琴见李游此刻关心起自己来,不好过于为难于他,神色稍缓,说道:“不过是一醉汉,走错门而已,劳先生挂心,小女子并无大碍。”
李游进一步上前,满脸关心,真挚地盯住她的双眼,郑重道:“苏姑娘,和尚我关切姑娘,不知道有一言当不当讲。”
苏琴见李游好像有紧要话要说,看了看左右公子,行了一福身礼,婉婉说道:“先生不用拘谨,但说无妨。”
三公子见李游的话里含有玄机,顿感好奇,也不管是什么私密话语,都不离开,催促李游“但说无妨”。
李游觉得好笑,沉下神色故作神秘,忽悠了起来:
“和尚我曾随师父云游四方修行多年,除了佛经诗词,还研习过些许奇门玄术,对识相之法略知一二。晚间用饭时,我见姑娘眉际泛青,隐隐觉得姑娘近日里必有烦忧。方才姑娘受惊,面相上青气大现,料想必是冲撞了煞星。而今夜天寒,无星无月,贫僧掐指一算,正是煞星犯界之时。今夜,姑娘定要当心,诸事不顺啊!”
说完之后,李游仔细观察几人的神色。如果他们有些怀疑的话,他打算立刻拿出打火机、指南针、望远镜等“佛门宝物”来给他们看看,打算吹一通牛皮以此来证明自己是得道的高僧,对奇门异术颇有造诣,不由得他们不信自己的一番鬼话。
可奇怪的是,看他们的样子,听了这一番忽悠之后,好像并不怎么怀疑。
照理说,李游这样胡说八道,立刻会被别人嗤之以鼻。但是,唐朝年月佛道盛行,草头百姓、官宦人家,多数人对相术卜卦迷信推崇。李游扮作和尚又才学满腹高深莫测,先前露了几手折服了几人,现在随口瞎掰一番,几人听后莫衷一是,居然没有产生怀疑。
若在平时,苏琴也不一定会信,不过这时,她却在心想:这和尚诗文绝佳有些本事,显然是位世外高人。他说我近日有忧心之事倒也不错。这几日,李公子和张公子追求得紧,李公子才高潇洒,可张公子贴心热情,这取舍为难处,的确烦忧。而今夜我的右眼皮跳个不停,毫无来由的,又被酒徒上门调戏,这事来得蹊跷,莫非真是冲撞了煞星?
三位公子显然没有苏琴的这种忧虑,他们在意的是,怎样才能向苏琴表达自己的关爱之情,又怎样才能令她动情。
苏琴还没有开口,边上的李恒一脸认真十分热忱,恳切地问道:“离忧先生博学广才,敢问离忧先生,这冲撞了……煞星,可有何化解之策?”
“对对,可有化解之策?有什么要我效劳的,但说无妨。”张楚不愿李恒抢了风头,赶忙把胸脯一拍,关心地说道。
苏琴见要说的话全被人说了,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而后抿着小嘴满眼期盼,望着李游。
李游心里好笑,施施然步入房内,故作思考,眼睛却四处打量,暗道:今晚,叶老大肯定会摸进来耍流氓,我该怎么偷偷的进这间房,还不能惊动苏琴和那些贼呢?
众人紧随身后,良久,见李游还在默默沉思,苏琴越发觉得兹事体大,更加不敢催促。
过了很久,李游盯着苏琴房内紧闭的南窗,脸上一喜,说道:“有了!”
苏琴和公子仨闻言,赶紧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