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莺歌燕舞,万物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微波粼粼的湖面波澜不惊,对岸那抹柔和是浑然天成的天水一色,碧绿的草地上,两个站立的身影清风袭襟,
蓝雨衣凝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方才冥叔的话,一直在她耳边不停地循环,想了许久她还是未曾理清这其中的因由,原以为出來吹吹风会让自己的心绪放空,谁知竟是越拉越紧,
“你的母妃和我双亲都是同一时间失踪的,为何我娘亲却能在一年之后再度现身岚山庄,既然她沒有遭遇意外,那为何十八年來藏匿至今不肯同我相见、相认,”
身后一双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紧跟着段景宏缓缓地道:“无痕已经回凤凰城查证了,过不了几天就能传來准确信息这段时间你先不要胡思乱想,自乱阵脚,”
怔了怔,她叹了口气,“外界一直传言他们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说娘亲为何要将爹亲和你母妃的尸体埋入冥叔做的衣冠冢之中,难是什么样的隐情竟让他们连死讯都不敢传出去,”
“既然当年她肯现身告诉冥一相她还活着的事实,也就表示她已经想到了今日会被你查出來,如今只要我们确定衣冠冢里的是不是她所言的两人,接下來的事就容易多了,只要找到你娘亲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他说的蓝雨衣岂会不懂,可是消失了将近二十年的人起是说找就能找到的,这茫茫人海,广阔无垠之处,她要从何找起,
两人就静静地站在湖边,对着美丽的景色沉静无语,
百米之外,一身纯白的段琰睿面色清冷地望着岸边两道相靠的身影,眼中是他人看不明的高深莫测,他身后,莫沉也是一脸的冷漠,
片刻后,他压低着声音问:“皇上,既然如此在意为何还要给六王爷靠近凤后的机会,”
深邃的目光依旧直视着遥远之处,段景宏慢悠悠地朝前踱了几步,莫沉于他身侧伴随而行,
“这个世上也只有她,是朕不想用权势來夺得的柔软,十年來,她为朕一门心思的付出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朕能站在这里全是因为她,她对朕沒有爱,但有情,朕赌的也是她对朕的情,”
听皇者直言不讳地在他面前鲜少地说着真心话,莫沉也少了一丝顾虑,他面色一沉,眼中多了不解之色,“听闻凤后当年为了您不惜跳崖,莫沉不懂既然为了您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为何爱的却不是皇上,为了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有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吗,”
身前的段琰睿听了,却是很自得的轻笑了起來,半晌,才道:“所以说,朕不是沒有胜算,”
“皇上既是孤身前來,想必也是偷离皇宫,既是如此你便不能在此久留,到时候六王爷近水楼台皇上该如何是好,”
段琰睿未答,却反口问:“冥一相的伤势如何了,”
“听凤后所言,被割伤的那条右腿还需百天才能痊愈,其余伤处也已好的七七八八了,”
“那么,咱们也是时候回宫了,”
“恕莫沉直言,那老管家还未苏醒的时候就曾遭人暗杀,即便知道那是捻笑阁的人,可毕竟沒有抓住他们,若此时皇上说要离去,怕是很难得到凤后的同意,”
段琰睿平静地听着莫沉的话,虽然他明知道捻笑阁的人在得知冥一相将事实讲出之后不可能会再來暗杀,可以蓝雨衣对那人的感情定不会放心随他回城,莫沉的话算是一语点醒了他,“那就待他回城,随便安排一处府邸给他暂住便可,”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并沒有打响,
当天半夜蓝雨衣便接到了紫滢由紫荆山庄传來的救命书信,当初的不祥之感果真应验,信的内容寥寥数笔却透着十万火急,紫滢双亲一夜之间无故中毒,群医束手无策,此刻正命悬一线,
考虑到凤御王朝那些反叛的势力,段琰睿不得不回城而蓝雨衣又必须前往紫荆山庄,为此只得兵分两路,临走之前蓝雨衣留下云儿照顾冥叔,段景宏则吩咐无伤留下照顾云儿,莫沉自然还是紧随蓝雨衣而去,不仅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他还担负着另一项重要的责任,
这,自是后话,
这一次赶路的变成了四人,蓝雨衣,段景宏,无痕,莫沉外加一头雪狼,
时间紧急只得骑马而行,安全起见还是蓝雨衣,段景宏共乘一骥,一边赶路,蓝雨衣一边庆幸自己当日的先见之明,虽然不能解毒即便是服下半粒玉香丸也可以为紫滢双亲延缓两日的性命,以紫滢的聪明断不会将整颗药丸让其中任何一个服下,那么只要坚持到她抵达,那么她就有机会救下他们,
说然说不清,但是她就是感觉这绝对不是个意外,
这,是冲她來的,
马匹上,段景宏将身前娇小的身子紧紧的搂入怀中,“丫头,不要胡思幻想,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扯,我们很快就到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闭目休息,”
“你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是不是,”从他说的一字一语间蓝雨衣知道,他也有相同的看法,
从头到尾都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