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然隐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慕白,
她活着也好,入宫承欢也好,离宫出家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慕白,
慕白死了,她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她怎么能轻易放过诸葛风呢,留在这里,按兵不动,也只是因为,她与纳兰冰已经设计好了一切,
了然自怀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令牌不大,正面是展翅的飞鹰,背面是傲开的寒梅,她将令牌轻轻放在纳兰冰的手上,然后道:“冰儿,这个令牌你收好,在楚东的都城,有鹰卫队与梅卫队,他们人数沒有清卫队与灵卫队的人多,但都是个中翘楚,会是你的得力助手,”
纳兰冰接过令牌,点了点头,
了然目光寒冷,又道:“至于宫中,你便放心吧,挑唆良妃与德妃同皇后争储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纳兰冰轻轻道:“是,”
了然从当初那个天真、浪漫的草原少女,一步步变成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女子,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手段自然高明,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纳兰冰回到正殿,等待诸葛风,
果然,纳兰冰刚端起茶碗,诸葛风便风尘仆仆的赶了來,
怕纳兰冰着急,他一路骑马而來,进殿时,眉毛与睫毛都上了一层白霜,
连赫为诸葛风脱下毛袭皮披,又将宫人备好的手炉放到他的手中,
他坐在纳兰冰身旁,问道:“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跑到这里來了,”
纳兰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碗,若不如此,她还真怕自己看到诸葛风那恶心又虚伪的面孔,会忍不住对他动手,
诸葛风见纳兰冰低头不语,也不生气,只是看向连赫,“快去准备些冰儿喜欢的红豆糕,梅子糕,”
连赫笑笑,忙去准备,
诸葛风温柔的看着纳兰冰,手缓缓向她伸去,却被她一掌打到一边,
“今日我來,是为了告诉你,慕白的陵已经修好了,我要入陵祭奠他三个月,”纳兰冰皱着眉,冷冷的说道,脸上是极度的嫌弃,
诸葛风闻言,有些不悦,
他是想宠着纳兰冰,但宠人也是有限度的,
尤其他在位多年,早已习惯他人对他的小心低服,趋势谄媚,初见纳兰冰冰冷与无理,倒还觉得新鲜,又充满着征服欲,右时间久了,难免会让他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而且如今她还提出要去慕白陵墓中去祭奠,这个要求,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不行,朕不同意,”诸葛风负手而起,语气强硬,
纳兰冰这才抬起头來瞟了他一眼,随后又连忙低下,轻轻润了口茶,才道:“我想皇上一定是搞错了,我來,是通知皇上我的决定,并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见的,
若你想一年后,我乖乖入宫,那么就不要阻止我去祭奠,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告别,”
诸葛风闻言,猛的转过身來,慕白,慕白,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无论他千万百计的讨她欢心,不但命人为她建花房,种她喜欢的合欢花,甚至连上官慕白的陵墓也是他找司建司的巧匠而造,她的口中,心里,还只想着慕白,
诸葛深吸一口气,“朕说了朕不同意,朕不同意,你就不能去,否则,朕马上连夜叫工匠将他的陵封上,”
“砰,”
纳兰冰将茶碗猛的放在桌上,“好,封上,反正那只是用慕白的衣冠冢建的陵,
皇上若是封上了,我再建一个便是,
皇上封上几个,我便再建几个,
直到我能完全三个月的祭奠为止,
祭奠不成,决不入宫,”
“你……”诸葛风头痛,
这丫头长得不但像兰依,就连有时候那倔强、执着的性子也与她极为相似,
有时候的真的会将他逼得束手无策,她分明是吃定了他舍不得罚她,更不会杀她,才会如此嚣张,偏偏这丫头,不比一般的大家闺秀,从來不按牌理出牌,每每都让他难以招架,
诸葛风看着神色坚定的纳兰冰,终于做了让步,“一个月,”
可纳兰冰却是半分也不肯相让,“三个月,”
诸葛风恼怒得紧,“一个半月,”
纳兰冰面色不动,“三个月,”
诸葛风提高声音,“最多只给你两个月,”
“三个月,”纳兰冰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难道皇上还怕输给一个死人吗,他都已经死了,便是这一年我都在陵中陪着他又能改变什么吗,”
诸葛风细细一想,确实如此,才有些缓和道:“好,三个月,”
“谢皇上,明日我便入陵,三个月后见,”说完,纳兰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诸葛风只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难道不能与朕吃顿饭再走吗,”
“等三个月后,再吃,”
纳兰冰冷冷丢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了诸葛风的视野当中,
吃饭,纳兰冰冷笑,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