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挣扎到悬崖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她的眼里。有一股撕裂的痛在蔓延。
“慕白……慕白……沒事的。沒事的。我都能回來。你也一定会有奇迹……”她双目血红。身体以她不知道的频率在颤抖。若不是清风牢牢的扶着她。只怕她已瘫倒在地。
“清舟。清舟……”纳兰冰凄厉的大吼。破碎虚空。尘飘而上。厉的几乎让人不敢闻声。
被眼前一幕震惊的一瞬间失神的清舟。被纳兰冰如此凄厉的大吼。猛的震回心神。连忙袖袍一挥忙跑到她的身边。
张炎也从那吼声中回过神來。五指一下握成了拳头。怎么会……怎么会……
“夫人。属下在。”清舟有些不敢直视纳兰冰的眼睛。那里的痛太过的明显。
“带着所有人。下去。下去找。慕白。慕白一定不会儿有事的。快。快去。”纳兰冰心堵得无法呼吸。强撑着说道。
张炎缓缓走到纳兰冰的身侧。望着她的眼神。清楚的看见一抹绝望从里间蔓延开來。还有一种疯狂开始呼啸而出。开始盘踞。更有一种斩钉截铁。一种不能同生。只求同死的决绝。开始酝酿。
“是。”清舟绝望的应道。
公子不但身受重伤。又摔下这么高的深渊。只怕已粉身碎骨。根本沒有任何生还的机会。可是面对在疯狂边缘的纳兰冰。他根本不能拒绝。
清风与张炎不敢离开纳兰冰的身侧。在清舟等人下去寻人的时候。紧守在她的身边。
翌日。清舟只身先回。他眼中布满血丝。却在看到仍在悬崖边痴痴等待着的纳兰冰。险些泪涌。他将手中一只靴子放到纳兰冰的手中。鼻子一酸道:“深渊足有几百丈深。深渊下是深不可探的寒潭。我们找了一天一夜也未见公子的身影。只。只从一野兽群中找到了公子的鞋子。只怕。只怕公子。公子的尸骨已被兽群吞食。
如今。他们还在下面寻找。”
纳兰冰看着被撕咬得已残破不堪的靴子。“不。不……”不敢置信的缓缓摇头。那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好像凝结了起來。 一种空洞。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在狂飙而出。尸骨无存。她的慕白怎么会尸骨无存呢。
“说好了我们永远在一起的。说好了要死也绝对不能放手。我们应该是一体的。是一体的……” 低喃的话仿佛是倾诉。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由记前世桃花林相见的第一时。那逆光而來的绝色男子。花了她的眼。
由记那护国寺对弈。从此他们便变成彼此牵绊不开的人。
由记她百年后重生。与他两心相依。携手共进。
由记一路走來。百折丛生。却从此山盟海誓。生死相随。
由记……
一百年的恋爱。已经分不出这情有多深。
已经不能言喻这爱有多坚。
她只知道此生纵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绝不能放开了这个人的手。
沒有哭。只有那血红的色泽。从眼眶中一滴一滴的滑下。
眼中的风暴快速的集结。那浩美的脸颊开始扭曲。那种疯狂的气息。开始快速的滋长。
张炎看着她的表情。微微一怔。疯狂。那是疯狂。不要。不要这样……
“啊……”纳兰冰望着悬崖。突然一抬头。神色整个扭曲的可怕。黑发四散飞扬。犹如独狼的嚎叫穿破层层苍云。禀射四方大地。
“噗噗……”鸟雀惊起无数。野兽四下乱走。
疯了。走火入魔。
容不得张炎多想。一手刀砍下。神色已经整个疯狂的琉月。身体一软一下倒了下去。他满脸难言的神色。搂住了倒下的纳兰冰。
头顶夕阳如火。连绵而至整个天际。 那么的红。红得那么狰狞。清风刮过。带着这个时节不应该有的清冷。
时间如飞而过。转眼就是一天一夜。
坐在别院中慕白的床边。张炎看着昏睡不醒的琉月。伸手缕了缕她面颊前的黑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边上清舟靠在床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倒着酒。文天站在窗户边上。背负着手望着窗外的蓝天。屋子里的气息很冷。很沉。
门外。清风冷冷的站着。好像一尊门神。这一日一夜都沒有人说话。那种静默让人窒息。
张炎再度看了被他打昏的纳兰冰一眼。伸手拿过清舟手中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当日。若不是他出手快。恐怕纳兰冰如今如疯狂成魔。完全转了性子。那种突如其來的变故。就算他们都有点接受不了。何况于慕白情深若斯的纳兰冰呢。
只希望。醒來的她。能够平静些才好。
“要醒了吧。”一直沒有说话的文天。突然缓缓的转身。看着昏睡的纳兰冰道。
张炎点了点头。他下手是有分寸的。不能昏睡太久。
“怎么办。”清舟看着纳兰冰。担心的问道。只是短短的一日一夜。好像人都老了一截。下巴上青青的胡子都冒了出來。眼也血丝乱冒。
想了一天一夜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