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文这才恍然想起。前两日老夫人确实说那新衣的样式有些旧了。不喜欢。让她务必在小五出嫁前再准备两套样式新颖的锦袍。她居然给忘了。
“还好你今日提醒了我。我都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
好在还有三日。应该还來得及。”于是转头看向秋菊。“快去准备马车。我与梅姨娘要一同去绣庄。”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两刻钟后。林秀文便与梅姨娘一同上了马车向绣庄而去。
秋菊与清雅紧随在林秀文的身边。
梅姨娘轻轻掀起车帘。有些激动的看着两旁忙碌的路人。“好久都沒有出府了。”
做为姨娘。若是沒有正当的理由与当家主母的首肯。是不能轻易出府的。
林秀文看着梅姨娘。轻柔道:“以后你若是在府中呆得闷了。想出來逛逛。也是可以的。只要报备我知道便可。但时辰不能太长。”
“真的吗。”梅姨娘一听。眼神猛一亮。
林秀文含笑的点了点头。
梅姨娘有些感动的道:“夫人。您人真好。谢谢夫人。
夫人――啊――”
梅姨娘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为马车猛的一震。她险些从车窗处摔出去。而被打断。
清雅一把拉住了梅姨娘。将头探到车外。冷然道:“车夫。出了什么事。”
“有。有。有。人。拦住。拦住了我们。”车夫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十几个手拿着刀剑的黑衣人。被吓得舌头都打了结。
为了快些赶到绣庄。他避开了人多。又有集市的主道。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后街。却沒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形。
清雅闻方飞身而出。挡在了马车前。头也不回的对车夫说道:“带夫人走主道。回府。快。”
车夫也知道此时情况不妙。忙转调转车向主道而行。主道人多。而且会时常会有巡城的护卫。倒会比后街安全得多。
林秀文沒有想到。只是出府去趟绣庄。便会被人袭击。有些不安的道:“清雅。小心啊。”
梅姨娘吓得紧紧抱着林秀文的胳膊。“夫人。夫人。这。这是强盗吗。我。我们会死吗。”
林秀文隐隐有些知道他们冲着谁而來。轻拍了拍梅姨娘的手。此为淡定的说道:“莫怕。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是林秀文的安慰并沒有对梅姨娘起到多大的作用。她仍是浑身发抖的紧拉着林秀文不肯松手。
马车很快便驾到了主道上。梅姨娘听到了车外热闹人吆喝声。才渐渐踏实了许多。
只是突然。马车又停了下來。
梅姨娘紧捂着胸口。“哎呀我的天老爷。这。这怎么又停下來了。难怪又碰到了强盗吗。”
这次换作秋菊忙查看外面的情况。片刻后在车外缓缓道:“夫人。是咱们的车夫急着赶车。碰到了人。”
林秀文一听碰到了人。便忙出了马车。果然。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头破血流的倒在了马车前。他的身边还有一位正在痛哭的老婆婆。他们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看起來格外的可怜。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秀文皱着眉头看向车夫。
车夫有些气闷道:“刚刚碰到了坏人。奴才怕他们会追來。驾的就比平日里快了些。谁知这小男孩突然冲了出來。一时控制不住。马蹄便踢到了他的头。”
“什么。”林秀文失声道。她原以为小男孩的头是擦破的。沒想到是被马蹄踢到的。
忙在秋菊的陪伴下來到小男孩的身边。“老人家。您不要难过。我们马上将这孩子送到药铺。给他找最好的大夫。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言毕。她扶着老婆婆。秋菊抱着孩子。便向路旁的药铺跑去。
梅姨娘此时也下了马车。见林秀文准备亲自送孩子到药铺。忙拦住她。轻轻道:“夫人。就让秋菊送孩子到药铺。善后好了。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就怕一会儿那些黑。黑衣人追了过來。”
林秀文想了想。于是点了点头。这里离忠勇侯府并不远。她们还是尽快赶回府中比较安全。于是在得知小男孩的伤并不太重的情况下。又向秋菊细致的交待了要怎样安顿好这祖孙两人。才与梅姨娘急急赶回府中。
回到府中。梅姨娘极力邀请林秀文去她的寝院坐坐。林秀文盛情难却。就随她而去了。
梅姨娘亲自为林秀文准备了茶水。神色自若的样子与刚刚的噤若寒蝉简直判若两人。
“夫人。你尝尝我亲自泡的毛尖。”
林秀文的心里倒还有些后怕。有些惊讶梅姨娘这么快便缓和了过來。她轻轻接过茶碗。轻润了一口。“好茶。”
梅姨娘冷冷一笑。随后故作叹息道:“哎。也亏是夫人这般心大。我若是夫人。此时只怕在以泪洗面。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呢。”
林秀文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此话怎讲。”
梅姨娘挑了挑眉。“夫人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