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拍脑门,“看我,真是老糊涂了,都忘了介绍,小五啊,这位是你父亲新娶的继室,你的母亲,
秀儿啊,这便是老身常常跟你念叨的小五,纳兰冰,”
纳兰冰连忙起身,微微行了首礼,“小五见过母亲,”
按说初次相见,纳兰冰以晚辈之身,应行大礼,不过以纳兰冰的个性,怎么会跪一下姓南宫的人,
南宫秀见她只是行了首礼,而老夫人不但沒有责怪,反而接着纳兰冰左瞧瞧,右看看地心疼她近來消瘦了许多,微微皱了眉,随后抱起一旁的纳兰海,微笑道:“小五长得真是俊俏得很,”又看向纳兰海,“海儿,海儿,快看谁回來了,海儿,叫姐姐,快叫姐姐……娘的海儿真乖啊……”
纳兰冰轻瞟了南宫秀一眼,这是在故意给她添堵吗,用她的弟弟当成战利品來向她示威吗,那她也太小看她纳兰冰了,不过,希望她能承受得住向她示威后的后果,
纳兰冰冷冷一笑,抱起一旁的纳兰轼,对着老夫人道:“祖母,快看,轼儿在向您笑呢,好可爱,”
老夫人如今有了孙子心情自是大好,心疼的孙女也回來了,更是开心,于是哈哈大笑道:‘祖母的轼儿是最可爱的,’
纳兰冰看着轼儿,又看了看海儿,似无心道:“咦,”
老夫人听到纳兰冰的疑惑声,不解的问道:“冰丫头,怎么了,”
纳兰冰看了眼南宫秀,颇为为难道:“沒,沒什么,”
“你这丫头,平日爽利得很,今日怎么还吞吐起來,”老夫人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纳兰冰抱着轼儿轻依在老夫人身旁,满脸的委屈与不解道:‘“小五只是疑惑为何轼儿的衣服是棉布的,而海儿的衣服是蚕锦的呢,
小五曾听说过,两个孩子若是年岁相差不大,尤其是双生子,最忌讳一个捧、一个打,于他们成长,于兄弟和睦都是不利的,
但随后小五又想,可能是小五太过敏感了,母亲这般温柔贤雅的人,定是意外,”
老夫人听了纳兰冰的话微微皱着眉头,细细想來,平日里南宫秀确实偏爱海儿多些,颇为不悦地看向南宫秀,“这两个孩子的衣服为何区别如此之大,”
老夫人的不悦是有來由的,一般嫡母对待庶出的孩子,大多会采用一个捧,一个打的策略來教养,被捧者,因为自幼在极优越与溺爱的环境中长大,为人自私又自负,大多是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被打压者,则因为自幼便在一个极不公平,众人打压、欺负的环境中长大,大多性格扭曲,为人阴暗又愤世嫉俗,一心只想争宠好胜,也是极难成才的,尤其明明同为庶子,待遇却千差万别,兄弟间很难和睦,于家宅最是不利,
南宫秀沒有想到纳兰冰居然瞬间就对她还以颜色,忙柔柔地道:“母亲,秀儿哪里是那种人,只是轼儿近來偶有吐奶,穿棉布之衣,于他会舒服些,也比较好清理,”
“母亲这么说,小五便明白了,”纳兰冰抱着轼儿,极认真地看着南宫秀,“只是,忠勇侯府家奴众多,奴才们总喜欢揣测主子的心思,母亲这样做是为了轼儿好,小五却怕下面的奴才与小五有同样的想法,以为母亲偏疼海儿,暗地里亏待轼儿可怎么办,”
老夫人一听,连连点头,“小五说的极有理,以后这方面你需万分注意,千万不能让奴大欺主,”
南宫秀看了纳兰冰一眼,忙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媳定当谨记,”
纳兰冰见好便收,也不再挑剔南宫秀,只陪着老夫人享天伦之乐,又向老夫人讨了恩宠,将清凉与清雅留在了府中,老夫人知道竹文突然失踪,竹桃又不明原因的留书远走,纳兰冰身边确实添加人手,于是欣然同意,用过午膳,纳兰冰便拜别了老夫人,直到她离开,都沒有提过关于她娘林秀文的事情,
离开了霄云阁,纳兰冰便向文秋阁而去,
文秋阁给人的感觉萧寂了许多,纳兰冰一踏入阁内,清莫便猛然现身,
“主人,您总算回來了,”她难得激动地道,
纳兰冰笑了笑,“带我去看夫人,”
清莫想到夫人如今的情况,惭愧地低着头,“主人,属下等未能保护好夫人,请您责罚,”
纳兰冰轻叹口气,“前边带路吧,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进了内屋,纳兰冰看着林秀文神情正常地坐在塌边,若有所思,
文媚与秋菊在她身边候着,二人见纳兰冰归來,均很高兴地看着她,文媚上前一步,“主人可算回來了,一路可还顺利,”
纳兰冰笑了笑,点着头,轻轻走到林秀文身旁,坐下,“娘,为何外间会传言您得了失心疯,又为何两个弟弟会交给南宫秀抚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纳兰冰提起两个儿子,泪水又轻轻流出,“都怪为娘太过不小心,入了夫人的圈套,可怜我的两个儿子,呜呜……”
纳兰冰听闻充满了好奇之心,一边安慰着林秀文,一边示意文媚讲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