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冰耸了耸肩,小意思了,
差役也颇为困惑道:“目前走水的原因还沒有查清,火势來得凶猛,虽然小的们发现走水便全力救火,如今,如今火势已被控制,那停尸的房间却化为了灰烬,”
张青武吞了吞口水,吓得一身的冷汗,万幸,万幸,还好,还好他昨夜应了世子的要求,将郡主的尸体移到了别处,否则,否则他便是丢了项上乌纱也沒有办法向太后与皇上交待啊,他眼睛轻转了转,多年游走于官场上的他也意识到了,有人不希望郡主的尸体上堂,很这个人嘛,他瞄了瞄南宫鸿,
又瞧了瞧北郡王诸葛天,这南、北郡王明显各有所图,他,他这个主审不好办啊,
张青武又长舒口气,看了看一直淡定喝茶的上官慕白,回想起他昨夜手持太后令牌來找他的情景,南、北郡王他得罪不起,可太后老人家,他更得罪不起,如今他只能是公事公办,找出真凶,否则,太后可绝不会轻饶了他,
思至此,张青武扶了扶官帽,缓缓坐下,笑道:“两位王爷不必惊慌,昨夜上官世子担心郡主尸身停放时间过长,有损遗容,特意寻來千年寒冰保存郡主的尸身,所以郡主的尸身未在停尸房间,而在冰窖之中,來人,带郡主的尸身,”
北郡王眯着眼睛在上官慕白与纳兰冰身上來回飘过,有些意思,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去了,之前上官慕白处处维护,他还以为确实是为了多敏之死,世子希望尽快破案,如今看來,他们两个分明是一个在明,衙堂之上据理必争,一个在暗,筹谋辅助,还拉了太后当靠山,这场戏真是让他又惊又喜,不过,喜自然比惊多,
南宫鸿而阴沉着面目,心里越來越不踏实,
片刻,郡主的尸身被人缓缓抬了上來,
纳兰冰走到尸体前,双手合十,轻语道:“多敏郡主,纳兰冰无意冒犯,但如今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为了替郡主找到真凶,纳兰冰得罪了,”
纳兰冰说完,轻轻将郡主身上的白布褪到胸处,因为千年寒冰的关系,多敏的尸身保存得很好,纳兰冰仔细查看她的尸体,幽幽道:“郡主虽然死了,但是她的尸体会带我们找到真凶,因为尸体是最诚实的证据,”
纳兰冰查看了一番,“张大人,永安有些问題想要请教仵作大人,”
张青武点了点头,“传仵作,”
“传仵作,”
“下官许明见过张大人,见过两位王爷,”仵作许明向三位行了首礼,他年近五十,人有些瘦弱,蓄着长须,人倒是看起來清爽得很,
纳兰冰转向许明,“许仵作,郡主的尸体可是你验的,”
许明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纳兰冰,他看了看纳兰冰,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纳兰冰继续道:“那验尸后的结果如何,请大声告诉堂内的所有人,”
许明看向张青武,见他默许的点了点头,才道:“郡主是因为腹部受利器所伤,失血过多而亡,”
纳兰冰一笑,“许仵作确定,”
许明颇为得意的扬起头,“老夫当仵作已有三十余载,从未验错过,是天南境内唯一个有品阶的仵作,若非如此,太后怎么会将郡主的尸身交由老夫來验,又有何不确定,”
纳兰冰冷笑,这些刚愎自用的士大夫,有多少冤假错案都是由于他们的武断以及高傲的性子造成的,“人死了以后,全身血液不容易凝结,皮肤的弹性极温度也会发生变化,所以死前受刀伤与死后受刀伤的伤口创伤面肉的外翻程度是不同的,血液的颜色也是有区别的,
郡主腹部伤口创伤处外翻程度小,血液颜色暗黑,分明是死后才上的刀伤,所以她的死因根本不如许仵作所说的一样,
这么简单的验尸理论,许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许明的脸腾的红了,高声道:“老夫已经验过,郡主不是死于中毒,身上也沒有其他明显伤痕,内脏也无震伤,头部也无震伤,除了腹部的刀伤,还能死于什么情况,”
纳兰冰怒极而笑,“就是因为找不出其他伤痕,许大人便明知这刀伤是死后所至,也当成郡主的真正死因吗,难道许大人不知道,但凡人命案件,最重要的便是死者的死因吗,找不出真正的死因,如何能找出真正的凶手,
大人可知,大人已犯了欺君之罪,天南唯一有品阶的仵作,当真不过如此,大人如此做,与草菅人命者又有何区别,
若是大人肯实话实说,本县主又怎么会被当成人犯关押起來,若不是本县主也略懂些仵作之术,是不是就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纳兰冰的一番话说得许明无颜,更说得南宫鸿暗恨不已,此女不除,当真是后患无穷,
“张大人,鉴于许仵作的所作所谓,本县主要重新为郡主当堂验尸,找出郡主的真正死因,”纳兰冰的话如一颗炸弹,炸得堂人众人心惊肉跳,
张青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她在公堂之上侃侃而谈已属另类,如今她居然还要当堂验尸,只要一想到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