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更难的多。
暖月一脸可惜道：“什么呀，你别看她一脸的肉疼样子，都是装的，她们天天跟客人打交道，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一脸肉疼就是还能再砍小半，直说不卖那一般你刚走出去就喊你，说什么就当帮你带货啦，下次带朋友来啦什么的，若真是进价，就直接叫你去别家店了，懒得跟你说了。”
“还有这样的？”王小银惊讶不已，顿时看向暖月的眼神那叫一个奇怪。
暖月突然叹息一声，道：“当初和姐姐来到这里打工那会儿，姐姐就是这样带着我给我买衣服的，她自己曾经去卖过衣服，所以了解其中的道道。可是，她总是舍不得给自己买，你知道么？有一次，有个服务员把姐姐当成了我妈妈。”
王小银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凉凉的。
“因为，那时姐姐穿得很土，显得老。而我，又年轻，姐姐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起来就像母女呢！她们哪里知道，姐姐，只大我五岁呢！”
暖玉鼻子酸酸的，想起了那一段辛酸却幸福的过去，那是她们艰苦却温馨的回忆。可是后来，这一切，都因为她的病给毁了。
没有亲人的王小银无从体会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只是心里默默地坚定信念，暖玉，我会替你照顾好妹妹的，就算是要死，也是我先，这一回，我不会再让谁抢先了。
暖月吸了吸鼻子，马上就阴转晴阳光灿烂起来了，一直以来，她做为妹妹，都是乐观开朗的性格，对姐姐很是依赖，没有对未来的恐惧不安，觉得生活其实挺美好。姐姐曾对她说，长大了，嫁个有钱的好男人，要对她好，不要再受苦，等到她结婚的时候，姐姐给她挑一件漂亮的婚纱。
路过薇薇新娘影楼，暖月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绝不留恋的转过头，挽着王小银的手臂继续前行。
姐姐，我不要嫁人了，我等着下辈子，再做你的妹妹！
那时，你再给我挑婚纱，好吗？
逛累了的二人找了一个地方吃东西，暖月拉着王小银从一家一家的餐厅前走过，连看都没看一眼，这让王小银有些纳闷，这小妮子，是个什么意思？
暖月今天穿了一身长袖T恤加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下蹬着平底鞋，与王小银的一身普通休闲装很是搭调，二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大学生情侣，还是不怎么优越的那一种。尽管手上提着几个显眼的袋子上印着让人眼热的名牌，可也不太会惹人注意。
“我和姐姐经常在这里吃东西呢！”暖月拉着王小银到了一处大排档，坐在了曾经常坐的位子，对熟悉的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随意点了几个小菜，也不有问过王小银的意见，当然，她知道问了等于没问，王小银肯定会说，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这一片区域是一整排的低档摊子，卖饼的，卖麻辣烫的，烧烤的，到处的油烟味和并不干净的用餐环境，若是那些豪门千金大小姐，定然闻着味就得捂鼻子，王小银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这个地方不常来，这与低调和张扬什么的无关，也不存在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感慨，吃个东西而已，没那么多心思。
他的眼神此时飘向了隔了两家摊位上的一群少男少女。那里有一个熟悉的人，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大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的传来一阵轰笑。那个熟悉的人影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个。
丁玲玲。
依然是那天姚美丽帮她买的那一身衣服，牛仔七分裤，白色短袖，看起来比第一次见面那会儿清纯多了。丁玲玲一脚踩在一张没有人坐的小红塑料凳子上，露出脚下一双白色球鞋，可是她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提着啤酒的样子，和清纯一点无缘，依然是那一副小太妹的派头。
似乎是一群人叫嚷了一阵，然后就见小太妹拿着啤酒就往嘴里灌，王小银从侧面看到她的喉咙鼓动了好久，然后，瓶子被扔在了一边，没站稳倒下了，再看地下，已经好几个空瓶子了。
暖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疑惑道：“看什么呢？有美女？”
王小银撇撇嘴，懒洋洋道：“可能吗？”
暖月嘟着嘴，又卖萌，“咋不可能呢，这里就不会有美女吗？人家不是美女吗？”
“你当然是了。”王小银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我是说，我刚才看的，绝不可能是美女！”
那个小太妹，算什么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