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尽量使自己的视线集中在查尔斯的脸上。正经八百地说道:“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待到下午。饿了总得找吃的喝的。可是你穿成这个样子要怎么上路。”
查尔斯毫无所谓地耸肩笑道:“怕什么。游泳运动员还都只穿一条三角泳裤整场跑來跑去的呢。我们现在在这荒山野岭的。谁会看我。”
说罢。查尔斯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凑到诺亚面前调侃道:“难道。你是怕我穿成这样被人占便宜。你担心自己会吃醋。”
诺亚马上侧首避开他的视线。不冷不热地说:“我只是担心你影响社会风气和拖累我的形象。”
“那怎么办。”查尔斯挺直了腰杆。苦恼地挠头。“好吧……只能这样了……”
十五分钟后……
一簇又一簇的枝叶纵横交错。往他们的身上肆意扫过。
扒开挡路的枝叶。踩过泥泞湿滑的地面。诺亚摆着一副像掉入茅坑一样的臭脸。沉默地漫无目地向前走着。
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时不时发出几声被树叶割到身体的痛呼。一路上骂骂咧咧。聒噪不堪。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嗡嗡地叫着。让他心烦意乱。
直到查尔斯又一声“Shit。这些鬼东西刮掉了我不少漂亮的腿毛”响起之后。诺亚才不耐烦地扭头往身后低吼:“你够了沒有。”
查尔斯的脚步猛然一顿。一脸不明所以地瞅着诺亚。
“怎么了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诺亚难得露出一脸气恼的表情。箭步冲到查尔斯面前吼道:“我可以容忍你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烦人的狗一样乱吠。但是我真的容忍不了这么一棵会活动的大树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头。”
查尔斯听完之后。僵硬地低头看了自己浑身上下一眼。
他用了一种叶片非常细密繁多的植物覆盖了全身。整个身材因此宛如膨胀了一倍。
他再为自己做了一顶翠绿翠绿的草帽。脸上画的迷彩妆早就糊了。黑色绿色掺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诡异不堪的颜色。灰头土脑的模样。
乍看之下。俨然如同一株活的植物人一样穿梭在各种奇花异树之间。也许不说话还真沒人看出这是个人。但他却一路上不住嘴的骂着各种脏话。这真的让人难以接受到底他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
“你能不能再出位一点。你大可为自己做点遮挡的东西挡住你的下半身。何必把自己弄得像个植物人一样。”诺亚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一边火冒三丈地怒斥着。一边难以自控地用力深呼吸。
“这是不是叫……”查尔斯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想了老半天。才慢慢吐出四个字。“标新立异。”
“FU CK。。。”诺亚爆吼一声。无可忍耐地甩头就走。
再这么对下去。估计查尔斯还依旧性情高涨地扮演着他的植物人。他已经被气得嗝屁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掉到冰点。
查尔斯看着诺亚一路气呼呼地不愿与自己讲话。心中却有了些许的得意。
仅仅用了一个晚上。他已经把平时冷若冰霜。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闷包子挑衅得爆发了几次。似乎也同时证明了。对诺亚來说。他已经是一个无法再去忽略的存在。
即便这种存在感是建立在气头上的。也总好过诺亚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他要强得多。
就在查尔斯一边美滋滋地想着该什么时候用杀手锏把诺亚彻底玩弄于股掌间时。一声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刹那间撕破了这层僵硬如冰的氛围。
在层峦叠嶂。茂密幽深。一望无际的远处。正有一阵阵连绵不断地脚步声紊乱急促地。快步冲向他们这个方向。
一股空前绝后。迎面席卷而來的危机感瞬间惊怔了查尔斯和诺亚两人。
就在还沒看清究竟发生什么事时。
在那繁盛密集的树木间。两个惊惶失措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如飓风一般朝他们冲來。
飞机头和山姆。。。。
飞机头惊惧地面目扭曲。逃命似的胡乱冲撞。当他看到前面有人时。他立马紧急地大吼:“快让开。快让开。。。。”
不断地有树叶从他们两人的脸颊上锋利地划过。
诺亚的身影就近在眼前。飞机头眼看着就要撞上了他。
他马上掉转了方向。一边惊恐地嘶吼着:“快跑。。”一边侧面绕过了诺亚往他身后飞奔逃离而去。
诺亚反应不及时。一头野猪忽然从眼前冲撞了过來。
他反射性地马上避开。摔到了一侧。却不料。野猪发狂似的撞向了诺亚身后的查尔斯。
查尔斯一直被诺亚挡住了视线。直到诺亚闪开。他凝神一看时。野猪已经朝他撞了过來。。。。
该死。。。。
野猪已然冲到他面前。他躲闪不及。双腿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样动弹不得。
山姆见状。马上恐慌地大吼一声:“查尔。小心。。。。”
这一瞬间。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