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只想着能到天台上避避难。查尔斯毫不犹豫地一掌推开了沒有上锁的门。
“哐当”一声。被推开的门往后晃动了一下。砸在了墙上发出惊人刺耳的一响。
天空湛蓝澄澈。层层白云翻卷着如同道道波浪般涌向了海蓝色般的天际。
阵阵凉风徐徐地掀起洁白的衣角。
曳曳飘起的灰色领带在查尔斯的眼帘中一划而过。顷刻间。他的视野豁然开朗。将天台边缘那几个惊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的人的模样。全数印入了眼底。
宽阔的天台的左侧有两个巨大的圆柱形水箱。
水泥的地板上落下随处可见的烟头。
风缓缓地打着旋将烟头吹得在地上滚动。
而站在天台的防护壁前的几人。姿态各异。表情吃惊。
飞机头的拳头僵在半空。他脸上那种狰狞凶恶的表情在查尔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惊愕地凝滞住。
三个围成一群的少年齐刷刷地扭头。面带诧异地纷纷望着查尔斯。
而在他们的包围中。一名肤质黝黑。身穿校服的学生正被飞机头揪着衣领。微微浮肿的嘴角微微惊恐地张启。仿佛将受下飞机头的那一拳一样。惊惧的眼波在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动荡不停。
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在查尔斯惊怔的刹那间。山姆开始歇斯底里地向查尔斯呼救:“查尔。救命啊查尔。”
查尔斯始料未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四肢虽然还沒反应过來。但是他似乎看懂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怪刚才在教室里沒看到飞机头这伙人。原來是躲在这里干架了。
冤家路窄这个词还能发挥得更彻底一点吗。为什么命中注定遇见你。
看到了日思夜想都想千刀万剐的人。飞机头那张僵硬的脸突然间开始狞笑了起來。
他一个用力。将山姆推倒在地。
山姆立刻逃命似的从地上爬起來。狂奔到查尔斯的身边。惊怯地解释道:“他们……他们逼问我和你的关系……我说我昨天刚认识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他们就……就开始打我……”
还沒听完山姆的解释。飞机头忽然对着查尔斯暴躁地厉喝了一声:“你还有种回学校。”
查尔斯深深地蹙起眉头。显然对飞机头这种无风起浪。寻事生非。一刻都不得消停的人极度嫌恶一样。
“同学。打架是不对的。有什么话就应该好好说。”他耐着性子。低沉地好言相劝道。
飞机头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呸。还轮不到你來向老子说教。”
他慢慢一步一步走向查尔斯。高昂着下巴。带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缓缓走到查尔斯的跟前。
山姆吓得两腿直哆嗦。连忙害怕地躲到一旁。贴着墙面。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查尔斯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飞机头。语气中略带着一丝不耐烦。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飞机头冷声嗤笑。随后指着自己的左脸颊。指着用一张OK绷贴着的伤口处。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问。“我这伤是怎么來的。你还记得吗。嗯。”
“如果是我伤的。那我愿意向你道歉。”查尔斯处变不惊地沉声道。
“道歉。”飞机头大笑着扭过头去扫了一眼他的那几个跟班。那几个跟班莫名其妙地跟着他狂笑了好几声。猛地转回头。飞机头冷不防地朝查尔斯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
查尔斯措手不及。整个人往后一栽顺着楼梯骨碌碌地滚了下去。跌到了一处面积只有两个平方大小的转台处停了下來。
一个精巧的耳麦在摔落的过程中掉了出來。
一阵天旋地转。昏天黑地终于停下之后。全身的剧痛让查尔斯难受地闭起了眼睛。
还沒从疼痛中缓过來时。他便被人七手八脚地重新抓了起來。连拖带扯地重新带回了天台上。
像扔废物一样把查尔斯扔到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查尔斯的痛叫声还沒來得及从喉咙中发出。他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揪起了衣领。
上半身毫不客气地被提了起來。一道道热气扑鼻而來。夹杂着令人愤怒的讥讽声。
“怎么样。我故意把你踹下了楼梯。害你受伤了。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呢。”
查尔斯带着低喘着。眼角的皮肤破裂出血。脑门上也在刚才的磕磕碰碰中撞出了一个大包。
因为疼痛。他不得不闭上了左眼。
飞机头那张长得平凡普通的脸被放大了数十倍。可怖地凑在了他的眼前。
鼻尖几乎快碰到彼此的鼻尖。
由于距离太近。模糊不清地看着飞机头的脸。查尔斯不怕死地嗤笑一声:“那你向我说声‘对不起’。我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查尔斯的反唇相讥令飞机头勃然大怒。
他凶狠地一把将查尔斯推倒之后。转眼间又朝查尔斯的肚子上狠踹了一脚。
“呃。”
查尔斯看起來就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