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主楼船负责观察敌情的队员大声道:“敌人又来了!”
此时江面上雾气朦朦,月光倾泻其上,犹若笼罩着一片白皑皑的银色光晕。
所有队员无不吃惊发现,四周远处江面上密密麻麻围满了敌人船只,走舸楼船应有尽有,看这规模,约有数千人之多,呈包围之势正向己方冲来。
但队员们无人有丝毫惧怕之色,三日的充分准备又岂是虚耗时日?
“来得好!”杨大眼兴奋得摩拳擦掌,“一下子就出动这么多战船,这帮活动在荆州的水賊何其之多!正好拿来练手!”
徐庶笑道:“莫不成杨二哥真以为他们是寻常水賊?”
杨大眼大笑道:“当然不是,你真以为我脑子里装的豆腐渣?”
众人尽皆大笑。
砰!
主楼船船头处林字大旗应声而倒,却是给人一箭射中旗杆!
邓铭徐庶杨大眼等人无不惊骇,敌船距此尚有二十余丈距离,江面上船只随水浪摇动,弓箭把持不定,此时又是夜里,人的目力有限,想不到敌方中居然有人能克服二者不利之因素,一手箭法竟然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夜色中遥遥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锦帆甘宁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锦帆甘宁?来的竟是江中霸王锦帆甘宁!
五艘楼船中听闻过甘宁大名的队员无不露出紧张之色,自卫军于陆上尚可一战,这水中能是纵横大江无敌手的锦帆甘宁的对手么?
杨大眼虽知甘宁之威名,却也无所畏惧,哈哈大笑道:“甘宁小儿,你大爷杨大眼在此,还不赶紧洗干净脖子到爷爷这来,爷爷给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杀猪刀法……”
笑声忽地戛然而止,一支利箭嗖地一声,划破夜空直逼杨大眼,他一时大意,竟然给射中心窝,所幸钢制內甲防护,救了他一命,可强劲的力道锥得他心口剧痛。
“哈哈哈!……尔等都给我听着,大眼賊已死,尔等随林勇奸贼如同孤魂随鬼,还不下船投降?”
远处楼船上,甘宁以为杨大眼给自己射中而死,传来放声狂笑的声音,带动众手下士气的高涨,嗬嗬嗬之声响彻大江之上。
杨大眼心口尚在剧痛中,呼吸难以为继,拼着一口气大声道:“笑你娘的毛啊,你杨大爷还活的好好的!”
说完忍不住咳嗽,暗忖若是换成己方的精钢箭支,怕是自己性命今日就交代于此了,不由得对甘宁神乎其技的箭术又羡又服。
甘宁尚在惊异明明一箭射中他为何还未死时,李机忽然大声道:“甘兴霸,你好大胆子!居然敢率荆州水军袭击我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甘宁朗声道:“你们不就是汝南匪军么?又何必问?”
李机道:“既然知道我们是谁,那为何还敢来袭击我们?今番刘刺史特地嫁女言和,特地邀我等赴襄阳一行迎娶,你这番所作所为将置刘刺史于何地?又将置荆州水军于何地?你就不怕千夫所指背上不义之名么?”
甘宁放声大笑:“可笑啊可笑,今夜来袭击你们的会是荆州水军么?水贼不行么?”
杨大眼不忿,大骂道:“他娘的真卑鄙!”
甘宁笑道:“想必明日之后,大江南北将会流传大批水贼袭击汝南匪军一事!哈哈!”语气中不乏得意。
邓铭大声道:“甘兴霸,你笑得太早了!”
徐庶也大声道:“甘兴霸,速速退去,切莫自误?”
甘宁回骂道:“他娘的,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叫林勇那奸賊出来说话!”
李机沉着脸应道:“锦帆贼,有屁就快放!”
甘宁不以为意,笑道:“姓林的,听好了,老子生平从来没服过几个人,你姓林的是个人物,所作所为老子确实佩服……不过,你们自卫军是厉害,但那是在陆上,在江面上,那可是老子锦帆甘宁的天下……姓林的,识相的赶紧投降,勿要作无谓反抗,看看四周吧,都是老子的战船,今夜你是逃不脱的了,只要你投降,我锦帆甘宁保你性命无忧!”
李机仰头大笑道:“甘兴霸,你是否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点?真以为我们软弱可欺毫无还手之力吗?”
甘宁大声道:“既然不肯投降,那就休要怪我狠辣无情了!”
这时,远处敌方走舸楼船正分成数队从四周快速围拢,四人商议之后,决定先给对方来个下马威。李机随即让传令兵急忙挥动火把发动攻击命令,鲍凯陈到李通鲍丰四人各领一艘楼船,一齐各举火号回应。
只一刹那,楼船抛石机机关响动,无数巨石铺天盖地而去,前方拦路的十余走舸及一艘楼船尽数被砸沉。
前方欢声震天,压阵的甘宁见状大惊,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瞧见敌方楼船欲突围而去,顾不得细想,忙喝道:“赶紧通知弟兄们,加快划船速度将他们堵死!快!”
命令一出,荆州水军所有走舸无不奋勇向前。
邓铭徐庶见状,心知绝不可给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