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谈了原始社会氏族社会的发展,接着说起夏商周时代的奴隶起源,到春秋时代奴隶制逐渐被废除,奴隶主阶级开始退出历史舞台,代表地主阶级利益的新兴士族世家走上历史舞台,再提起战国七雄争霸却终被强秦一统天下,不料雄才大略的秦始皇一死,继位的二世却昏庸无道,很快强大的秦帝国分崩离析,消散在历史的洪流中,继而楚汉争霸,汉高祖刘邦胜项羽建立大汉朝,但大汉朝自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之后,后继皇帝无一能者,以致宦官权臣当道,社会矛盾逐渐尖锐,结果外戚王莽篡权,引致天下大乱,虽说后来光武帝刘秀中兴建立新朝,却仍未能跳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怪圈,到了汉灵帝时,十常侍专权,天下动荡,终诱发黄巾之乱……
一番话讲下来,他说得口干舌燥,品了一口老仆送上的茶水,却不经意瞥见许靖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就是随同自己来的邓铭也一脸惊讶的神色,不由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许靖邓铭同时问起他如何知道原始社会的。
林勇这才知道失言,原始社会的情况,也是后世考古学家总结出来的,现在汉末哪来的考古队?遂找个借口说是从不知名的古书上看的。
邓铭许靖二人也是将信将疑。
邓铭忽地长吁一口气道:“大哥,你究竟从哪知道这么多东西?有时我都怀疑你是否天神下凡!”
林勇含笑不语,解释不清楚,干脆不回答保持神秘感。
许靖叹道:“亏老夫自恃贯通古今学究天人,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跟将军一比,犹若驽马比麒麟寒鸦比凤凰也!”
林勇自是一番谦虚。
许靖又道:“方才听将军之言,该不会是跟老夫仅仅讲历史典故吧?”说着,抚须凝神倾听。
邓铭附和道:“大哥你方才提到‘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语确是精辟,小弟愿再闻高论!”
林勇笑着点头,道:“古语有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夏商周时期,奴隶制度兴起,却废止于春秋,战国之后,封建制度兴起,君权至上深入人心,至今已有数百年,可见社会是不断处于进步的,但封建制度也非毫无瑕疵,倘若君明臣贤,国家自然太平无事,百姓自然安居乐业,但倘若君昏臣奸,我敢断言,必将导致天下大乱,眼下的黄巾之乱便是最好的例证,所以,我倡导建立君主立宪制的政治体制,保留皇室,却制定宪法,限制皇帝权力……”
随后将君主立宪制具体说了。
他当然不会傻得冒泡,将后世的社会主义制度拿出来搬弄,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社会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眼下社会生产力低下,还摆脱不了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束缚,社会主义公有制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但君主立宪制实现起来相对容易得多。
邓铭对君主立宪制是忠实拥护者,听得连连点头,尤其是对他所言的“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极为推崇。
许靖却是首次听到如此论调,陷入沉思中,好一会后才道:“若是限制皇帝权力,确可保证宦官不再乱政,却又如何保证不让权臣专权呢?”
林勇笑着将根据地的选举制度提了出来,又强调今后建立的新政权被选举的官员,均会有固定的任期年限,任期一到,官员除非晋升只有下野一途,同时任期内若是有重大过失,会被相关部门弹劾并被追究责任。
许靖欣然叫好,却又担忧道:“君主立宪制颇具优越性,老夫坚信不疑,但老夫所虑的,乃是此制要取代现制必定千难万难,眼下将军占据汝南这弹丸之地,名声不显,若将军继续攻城略地,一旦革命军名动天下,必定动摇士族世家的统治根基,他们势必动员一切力量将革命军扼杀在摇篮中,革命军战力虽强,却根基不稳,又与整个天下的士族世家为敌,犹若孩童与壮汉相斗,如何是敌手?故此,老夫以为,将军不宜再兴刀兵,最好是能与朝廷达成招安协议,成为一方诸侯,暗中发展力量,待天下有变,再高举革命义旗,那时天下百姓岂不云集响应箪食瓢浆以迎将军乎?此为老夫替将军计,望将军三思……”
邓铭对此也是深表赞同。
林勇承认许靖说得确实在理,可自从精山革命根据地建立起来后,一直宣扬的是推翻封建君主专权建立君主立宪制的革命思想,早已传至新野江夏,估计不多久便会传遍天下各地,大汉朝廷目前虽是给黄巾之乱弄得焦头烂额,但绝不会放任自己动摇他们的统治根基,若所料不差,快则数月,迟则半年,大汉朝廷必定会派兵围剿,自己想不动刀兵、暗中发展力量都不可能,至于朝廷招安嘛,若是奈何不了,招安顺理成章,但倘若革命军一败涂地,朝廷会跟你提招安?做梦去吧!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将心中所想跟许靖一说,后者沉默不语,林勇笑道:“其实,许老您大可不必担忧,虽说普天之下的士族世家远比我们强大,但并非铁板一块,他们之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