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货舱的另一边拼命地喊叫。我把手电光圈固定在她身上竟然都沒停下來。我手电都沒來得及动。立即望向她看着的那个方向。一眼就看见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在一堆货物的上方。等我把手电照过去白影又不见了。而这时林仙儿的叫声也停了下來。仰起头目光呆滞地望向我们。
“仙儿别怕。我马上下來。”
我和陆大川两人几下把吧台底下的腐朽的地面全部给砸开了。刘长腿把绳索放了下去。上面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固定。他就绑在了他的腰里。
房间下面的货舱足有二十米高。陆大川把背包摔在一边。看了刘长腿一眼:“我下了。”刘长腿双手抓紧绳子。身子抵着吧台点点头。陆大川顺绳索滑了下去。
货舱地面上东一堆西一堆也看不出來都是一些什么货物。陆大川在上面连跳带爬。几步冲到林仙儿面前。林仙儿才不再傻愣愣的。扑在陆大川身上哇哇大哭起來。
陆大川把林仙儿扶到缺口下方。绳索在她腰里拴好。我和长腿两人一口气把她拉上來。放下绳子又去吊陆大川。沒想到陆大川双脚离地四五米后。我们怎么拉也拉不动了。
我俩死命拉了几分钟后。陆大川大叫:“有东西拽着我的腿。别拉了。再拉我要成两截了。”
有东西拽着腿……我愣了两秒。恍然想起看到的那个白色的身影。难道一切是它搞的鬼。
“长腿。你站稳了。”我顺着绳索滑进货舱。陆大川正掀开裤腿看他的右脚踝。我蹲下看见上面有一个黑黑的手印。“果然是它。”
“谁。”陆大川抬手看着我。手依然揉搓着他的脚踝。
“你沒看到这个货舱里有个白色的影子。”
陆大川立即警觉地四处张望:“沒看见呀。在哪。”
它先把林仙儿勾到货舱内。现在又拉着陆大川不让出來。到底要干什么。……我脑子飞快转着。忽然想到了也不知道是在《聊斋》里。还是在其它的地方看到过。鬼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自己又做不到时。会找人帮忙。难道白影也是。
想到此。我把手电压低。对着货舱内黑暗的虚空说道:“你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如果是就请言语一声……”猛然想到鬼开口说话也太吓人了。马上改口道。“给我们一点提示。”
恍惚间我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我第一次看见它的那堆货物的上方。我想看清它的样子。眨了眨眼却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我和陆大川对望一眼。提心吊胆走到位于货舱左侧白影出现的那堆货物旁边。身边也沒个柴火棍什么的。陆大川就拔出刀。用刀尖去挑动那一坨坨腐烂得黑乎乎的货物。当压在最上面的一层东西被挑开后。下面露出两个变了形的木箱。陆大川把刀尖插在木板缝隙内轻轻一撬。木箱瞬间垮塌了。里面“哗啦啦”掉出了很多东西。我定眼细看可不得了。散落了一地的全部是青花瓷器。我随手拎起一个大胖罐子。翻过來看见底上印着“大清康熙”的字样。两眼顿时放光:“咱们是不是发财了。。”
陆大川冷冷给了我一句:“它可不是让咱们來发财的。”
“哦。也是。”我把大罐子放下。用脚把凌乱的瓷器归整了归整。猛然看到另一个箱子下面压着一条化成了枯骨的手臂。浑身一哆嗦伸手抓住了陆大川的胳膊。
陆大川看了我一眼问:“它是不是让咱们把这具骷髅从下面刨出來。”
我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便硬着头皮和陆大川一起把压在骷髅上的东西全部搬到一边。看到骷髅是面朝下爬着的。我最先看到的那条手臂直直伸展在头顶上方。另一条手臂蜷缩在身体一侧。下肢两条大腿骨全部被断为了两截。
“看样子。他是被货物砸倒。然后活活困死的。” 陆大川说着带上胶皮手套。把枯骨一根一根捡出來。在宽敞地方按人样摆好。找了一块破麻袋片盖在上面。拜了三下说。“这里也沒有黄土。您老就凑合着为安吧……”
我也跟着拜了几下。然后在扭头打量了一圈。见货舱门是敞开的。说:“仙儿姐肯定是从门里进來的。咱们也从门里出吧。”
陆大川说:“不要节外生枝。原路返回。”
我和陆大川再攀绳而上。都沒遇到麻烦。顺利回到货舱上面的小酒吧。
林仙儿还沒从惊吓中缓过劲來。陆大川问有沒有受伤。陆可琴摇摇头。说已经看过了。那都好好的。
陆大川长出了一口气:“真是万幸。”
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等长腿把登山绳收回來。我们扶着林仙儿穿过走廊往甲板上走。低头钻出走廊门口的一刹那。我双眼被迎面照过來的灯光刺得都睁不开了。
巨轮上的两个探照灯一个冲着前方。一个照向船的一侧。而我们所在的走廊口根本就是一个灯光照不到的死角。从哪來的这么强烈的灯光。
我心里吃惊万分。就听到陆大川惊叫了起來:“天哪。怎么会有那么多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