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杰、小七两人躲在无名桥下,四周依旧一片漆黑。桥边有一个排水管,排放着污水,也就是说,东莱城有下水道系统。英杰看天罡雷达的地图时,位置是城北偏西的位置,距离海府有五六里,两人暂时安全。把两个人的包袱行礼打开,检查现在所有之物:银两、丹药、武器和天罡雷达。
天罡雷达只有一个,一直放在英杰身上。还好他们有天罡雷达指路,否则在这陌生的东莱城,置身何处都不知,只会更加被动。
“怎么办……”小七红着眼道,“我们要赶快把小白救出来。”
小七今年十四岁,因为使用天败星天罡印导致増寿,实际上只有十三岁。从前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梁山好汉,穿越过来变成一个小女子,生理、心理相应变化,见到张顺被抓,就哭红了脸,真是我见犹怜。
“没事的,”英杰宽慰道,“明天一早,我们去街上打探消息,再看下一步该怎么走。依我看,他们很有可能嫁祸小白,让小白背杀海升的黑锅。要是这样的话,短时间内,小白不会有危险。”
天亮以后,两个人吃了辟谷丸(吃一粒,一整日不用进食),在脸上、衣服上抹了些泥灰,扮作乞丐,回到街上。
街上除了寻常百姓、商家,又有很多官府中人和身上印有火船图案的白衣人(龙火帮帮众),拿着通缉布告,挨家挨户地盘问。英杰、小七慎之又慎,小心隐藏。小巷中有一张遗失的布告,两人捡起来看了,分明画的是他们两个人,至于姓名、来历,却语焉不详。
海府里知道英杰他们姓名的,只有海升,所以才会这样的吧。上面写着,昨夜城北海府发生一起凶案,海府公子遇难,一名犯人当场捕获,另二人在逃,下面画着英杰和小七。
“昨天晚上,”英杰分析道,“海府里只有管家、女仆和外面青梅帮的人。管家见到我们出现在书房,和海升的尸首在一起,尖叫起来,引来青梅帮的人。怎么会那么巧?”
“如果是我……”小七道,“我会扭头就跑,大声尖叫,不就被杀人犯注意到么?杀人犯肯定会杀他灭口。”
“一种可能,管家见海升被杀失去理智,所以尖叫;另一种可能,他不怕我们杀人灭口,所以故意尖叫。”
“你是说管家有武功?”
“极有可能,”英杰道,“如果管家有武功,那么他应该就是圈套的协力者……他协助青梅帮的人杀了海升,碰巧我们在海府作客,于是嫁祸给我们。”
“看街上的样子,”小七道,“龙火帮似乎也相信是我们杀的人。”
“表面上是这样,”英杰道,“海升是龙火帮的幕后支持者,海升在龙火帮的地盘横死,必然引起事端。从今天火龙帮的反应来看,他们想避免战争。就算他们怀疑青梅帮,为了避免战争,海升极有可能成为弃子,所以不管人是不是我们杀的,最后都会变成我们杀的,或者其他替罪羊杀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布告上面说,三天后公开审判,”英杰道,“我们有三天时间,查清事情真相,探明海升之死的幕后原因……找到证据,洗清自己的罪名。关键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可以完美地背*****又不让两大帮派为难。”
“管家?”
“他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英杰道,“我们先查清楚吧,管家和龙火帮一定也有往来,如果海升是他算计害死的,我们就一定要获得龙火帮的支持,否则我们连跟管家对抗的资本也没有。”
“那,先按你的方法试一试好了……”小七道,心里暗想,实在不行,就去劫法场,管他三七二十一。
“说不定事情不是我想得那样,”英杰道,“总之,我们要先掌握事情的大体情况,然后因势利导,让事情朝有利的方向发展。”
“好啦好啦,”小七笑了笑,“你个分析狂,分析了半天,又说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废话了,赶紧行动!”
两个人来到海府附近,因昨夜刚刚发生凶案,海升又是当地名流,海府已经被官府封锁,府上四周,都有官差。
“这么多人,怎么进去呀?”小七道。
“你怕不怕脏?”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
“说啊,怕不怕?”
“哼,小瞧你七姐了吧,你见过七姐怕什么没有?”
“那就好,不怕脏,我们就有办法进去。”
英杰拉着小七回到昨夜避雨的拱桥边,顺着排放污水的水管,寻到下水道的入口——石制的马葫芦盖。两个人将马葫芦盖掀到一边,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小七被熏得掩鼻蹙额。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英杰笑了笑。
“拼了!”小七从包袱里拿出夹衣服的夹子,将鼻子夹紧了,又用毛巾捂了嘴,依样为英杰做了同等装扮,率先“嗖”地蹦了下去。英杰没想到小七如此干脆,也赶忙跳进下水道。
小七问英杰拿了天罡雷达,一手拿着雷达,一手抓紧英杰,便在石砌的下水道里踏浪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