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辛勤都无所谓,看庞飞求了情,陈胖子又是一脸的兴奋,丧门灰也是挺热心的汉子,也就不再矫情,鱼贯下了楼梯,丧门灰特意坐了前排,一是指路方便,二来便于结账。
砂锅居是明清建筑,古色古香,两楹三层的楼房,看着也还气派,丧门灰点了若干的特色菜,上了一箱醉蟹酒,这是当地流行的一种大众酒水,不贵,味不错,找个单间,聊些学校的七长八短,时间过得很快,聊得投机,酒水喝了不少众人喝的惺忪,都是放开了量朝醉里喝。
喝到后半场,就有一个汉子推了门,环顾了一下,拱手道歉:
“不好意思,喝的多了走错了房,嗳,你不是孙鹏嘛,你小子,多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你爹孙大鹏呢?”
好像和辛勤很熟的样子,接着招呼一声,又过来五个大汉,其中一位指着辛勤开骂:
“麻痹孙鹏,你爹欠我二十万,躲哪儿啦?不行,今儿非弄死你不可。”
也不等辛勤解释,抓起一把实木椅子,生生扯裂,上手就是一棍!
棍风凛冽,呼啸而至!
辛勤喝的也不少,心里还清楚,眼见的这个汉子,竟不是寻常百姓,骨节布满老茧,手劲也不小,这种硬木椅子,些许没有十几年的功夫,哪能扯面一般的举重如轻,当下一惊,身体冒出一层白冒冷汗,一股子老烧味儿,这是能耐,酒水被内劲催发,排泄体外,人也瞬间清醒,再不含糊,侧身闪过,木棍敲在餐桌上,噼噼乓乓!叮呤当啷!稀碎!那些菜汤汁水,器皿碎屑,四下里飞溅!若不是实木餐桌够厚重,也得粉碎,少年抓起佛跳墙的砂锅,还热烘烘的烫手,兜头扣在这汉子脑袋上!
这位果然立地成佛,一蹦老高,可不正应了佛跳墙的名册!
陈胖子看着蠢笨,反应不慢,蒲扇大的拳头,咣咣捣在这汉子的腹部,大汉挣扎着把砂锅拔出,面皮烫的一层紫褐水泡,像是揭去一层皮肤,狰狞可怖,庞飞罗汉也没闲着,早吓得醒酒,手里攥了茶壶茶碗,抵挡其余四位的攻击!
按说这事与他们无干,仗义啊!
平日辛勤教的一些简单拳法,果然有用,起码心底里不打怵,遇事就没之前的慌张。
毕竟对方人多,手底不弱,出手也格外的狠辣,不是等闲混混,没支撑一个回合,庞飞和罗汉毫无悬念被人打得趴在桌底哼哼,倒是陈胖子,恰好在辛勤身后,有了盾牌,兀自打得过瘾,嘿哈有声,再看丧门灰,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辛勤晓得糟了埋伏,当下也不手软,垫步冲上去,十指呈爪,蓦然出手,极为迅捷,所触之处,就是无数的血窟窿,挺优雅的单间,此刻血雾弥漫,犹如地狱,少年身体弥散的杀意,使得周围空气瞬间森然如冬,六个大汉躺倒的刹那,终于清醒,自己和对手根本不是一个基数,可惜晚了,每一位身上的零件都遭到粉碎性破坏,或仰或卧,姿势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
辛勤忽然一凛,只觉得尾椎一股寒气,毫毛不由得闭拢,他闻到一股杀气,一股要命的杀气!
少年的耳廓做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倾听四周的细琐声音,忽然用脚尖勾起餐桌,啪啪啪!
三声脆响,寸余厚的实木餐桌,留下三道几不可查的纤细空洞,三道竹签打磨的针状暗器,被桌面一当,换了方向,余力惊人,刺穿铺了地砖的地面上,兀自颤颤抖擞,如若没了阻碍,恰好的扑在罗汉额头,咽喉,心窝。
杀意倏尔不见,没了踪迹,辛勤怕对方施了调虎离山之计,也不敢追赶,只看到一个黑点犹如黑鸦,飞掠的远了,才小心蹲下,拔出暗器,针尖紫褐,显然煨了毒药,罗汉此刻,只感到从鬼门关散了个步,差点没回来,牙齿捉对厮打,发出咔咔的碰撞声!
辛勤把三根毒箭收起,用手绢包裹了,揣在怀里,随即提起一个大汉,招呼道:
“别急,等我找人来接。”
打了个电话,没多长时间,一帮虎背熊腰,脖颈,手腕所露部位都能看出刺了龙虎的汉子,直接来到砂锅居,把一众汉子提溜到车上,饭店的人早就躲得严实,不敢露面,带头大哥黑熊,见了辛勤嬉笑道:
“老大,什么人不长眼,敢拿你开刀?再喝点?”
辛勤摇摇头,苦笑道:
“算了,走吧,先把我们送回去,这几个人你查查,估计是吴少安排的,告诉李向阳,要是再和吴立斌掺和,别怪我不讲面子。”
我靠,这个宿舍的挂名老大果然是混社会的,就看这位生猛无匹的熊哥,见了都要喊老大,这是老虎扮猪啊,庞飞和陈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唯有罗汉,眼睛里躲躲闪闪的,像是有解不开的心事。
黑熊先把他们送到一个相熟的诊所处理一下伤口,问题都不大,皮肉伤,然后亲自把他们送到学校,到了门口停下车,解释道:
“老大,我这个模样就不过去了,一看就是非主流,没的给老大丢脸。”
辛勤摔给他一个白眼,笑道:
“行,下次我专门请你尝尝我的手艺,有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