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子正对赤面神邓固凯说道:“括苍派屹立武林,数百年不衰,一靠列代真人护佑,二仗着地方拥护。”略一停顿道:“如今,你却要为平民报仇。得罪官府事小,若陷括苍派于万劫不复之地,怎么对得起历代真人前辈。”
邓固凯对着面前这位仙风道骨,一向深受自己敬重的掌门师兄,心中一阵黯然,突然,抬头毅然决然道:“师兄,我怎么就陷本派于万劫不复?人人都像师兄明哲保身,学武何用,朋友有难,见死不救,岂是不义。”邓固凯越说越激动,愤怒的目眦欲裂,一张赤面涨成了猪肝色。突然,举起右掌,照自己的天灵盖,急拍而下。这一变故来得突然,大出众人意料,想要出手阻挡,已来不及。眼看赤面侠就要脑壳迸裂而死,众人惊呼连连。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赤面侠的右手距离天灵盖一厘左右,被无尘子牢牢抓住。并顺手点了邓固凯身上几处穴位,邓固凯一时动弹不得。双目犹如喷火,死死的盯着无尘子。对于这位师弟,没有人比无尘子更了解。邓固凯嫉恶如仇,性如烈火,遇事冲动。经常游走江湖,加上生性豪迈,黑白二道,都有不少结交。平生更以行侠仗义为己任。
无尘子对着愤怒的师弟道:“我只说本门不宜插手,并不等同于不管。”略一停顿,冷笑道:“江湖中,谁人不知你赤面侠威风,江湖盛传:‘翻天神掌罕逢敌手,青釭出鞘神鬼见愁’,你平日里行走江湖,结交些豪杰草莽,我不说什么,但,本门毕竟是九大门派之一,武林正宗,现在要为了一平民百姓,公然与官府作对,本门岂不成了山贼草寇。”说罢,衣袖一拂,便解了邓固凯穴道。
邓固凯穴道一解,便跳了起来,指着无尘子道:“你说得冠冕堂皇,结果还是见死不救。”说完,便向门口走去,四大护法欲出手阻拦,无尘子摆摆手,示意让他去吧。
邓固凯边走边暗地里寻思:“凭自己一人之力,公然与官府作对,对括苍派确实会带来麻烦。不如以自己个人名义,发下绿林贴,邀请道上朋友一起搭救白家嫂嫂。倘若日后官府追查,也就追捕自己一人。”注意定下,便派人往武林广发绿林帖。
次日一大早,便有三岛六洞,桐浪坑十八寨,各带手下喽啰,齐聚灵江岸边。
邓固凯与众人见过礼,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最后大声道:“承蒙各位看得起在下,前来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各岛主、洞主、寨主齐声道:“赤面大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赤面大侠的朋友,便是我等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这帮草莽豪杰,平日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并且义肝忠胆,豪情万丈。刚才听了赤面侠说完,每个人早已义愤填膺,怒气冲天。恨不得立即把谢胜国这斯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众人浩浩荡荡,喝喝嚷嚷,尽往七里游击所而来,
七里游击指挥所,背靠大山,三面环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护城河。对着官道的两扇大铁门是唯一的出口,门外有一座吊桥。吊桥白天放下便是出路,夜里吊起就成孤岛。七里游击指挥所是一座临时羁押所,里面关押着许多犯人。高墙瞭望台上随时随地有兵丁巡逻。
游击指挥所距离灵江不到二里地。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到了游击指挥所前,此时,指挥所大门紧闭,吊桥高悬。
墙头上的巡逻兵丁看如此架势,情知大事不妙,早已飞报入内,谢胜国正在拷打犯人。闻报,丢掉手中刑具,提着军刀,急匆匆地上了墙头。往外一看,游击所门外被围得水泄不通。想要派人往府衙送信,看这阵势,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这斯定了定神,急忙令兵丁,张弓搭箭,严防死守。布置完毕。用手中长刀,指着群雄道:“诸位,意欲何为,敢打公家的注意,是要造反吗?还是活到头了。”
三位岛主中,数花虾岛浪里飞唐波,性格暴躁,且为人仗义。
唐波当即提着鬼头刀,越众而出,隔河用刀指着谢胜国道:“兀自那狗官,你且听明白了,立马交出谢胜国这斯,释放白家大嫂,饶你等不死,如若不然的话,必定踏平此地。”
谢胜国闻听,心内暗惊,这斯倒是精滑得很,假装道:“谢指挥,不在所内,这里没有女犯。”
谢胜国话音刚落,突听,群雄中一人炸雷般大骂道:“谢胜国,你这狗贼,今天,不要了你狗命,爷爷就算做鬼也饶不了你。”群雄举目看此人,只见这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性情悲愤,两眼犹如喷火,恨不得活吞谢胜国。手握铁枪。指墙头上的谢胜国不停地叫骂。
谢胜国一见此人,顿时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失魂落魄地惊道:“你是人还是鬼。”
叫骂之人正是范高成。那天凌晨,被黑衣人打下悬崖峭壁,跌落谷底,谷底是一天然的水库,四面环山,并无出路。
范高成浮出水面,心里暗叫一声:“苦啊!”只见,水潭四面峭壁环绕,犹如谷底按了一口大锅,想要逃出生天,恐怕比登天还难,“罢罢,想我范某人,没被摔死,却要被困死,活活饿死不成。”范高成仰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