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柔玉与梅芹在内室提心吊胆的听外面砰砰乓乓打斗了一阵,后来没了打斗声音,又听到自家相公说话声音,就同梅芹走了出来。虽然是三更时分,外面白雪照耀的如同白昼。张柔玉站在院中喊了一声自家相公,范高成应了一声。
张柔玉随即开了院门,却见门外只有他四人,雪地上脚印,马蹄印错综复杂,一片狼藉,斑斑血迹溅得雪地一片片,格外醒目刺眼。张柔玉回屋拿了扫帚扫除雪上血迹,扫了一会,突觉腥血之气直冲胸臆,眼前金星乱冒,一阵眩晕倒在雪地中,范高成大吃一惊,连忙抢过去扶起,连声叫道:“玉妹,怎么了?”张柔玉闭目不答。范高成见她脸如白纸,手足冰冷,心里十分惊惶。邓固凯过来,拿住张柔玉右手手腕,一搭脉搏,对范高成笑道:“不急,不急,想必刚才受了点惊吓,现在又受了点风寒,邪气入侵,加上体质虚弱,以致于昏迷,并不碍事。”说完,伸出一只手抵住张柔玉后背,将真气输入张柔玉体内。范高成一脸茫然的看着邓固凯。这时,张柔玉“嘤”了一声,醒了过来,见梅芹同三个男人站在身周,范高成扶着自己。邓固凯立在身后,一只手掌贴在自己的后背,有股热气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体内,自己体内就像有千万只小蚂蚁爬过,暧暧洋洋,极及舒服。除了自己丈夫以外被另外一个男人如此贴紧,不禁面红耳赤,害羞万分,忙牵了梅芹的手回进屋内。
邓固凯微笑道:“尊夫人无大碍啦!”
范高成喜道:“多谢大侠给戝内输入真气。”要知括苍派乃武林名派,内功心法纯正正崇。邓固凯的内功修为,自然非同小可,常人头痛冷热能得他一成真气,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强。
邓固凯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四人说说笑笑入屋重整杯盘。对于刚才的打斗好像从未发生过。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重聚。
白范二人见邓固凯武功如此高强,能认识这样的英雄,自然满面春风,喜不自胜,笑吟吟的合不拢口来。
白易石心想:“这位大侠,名满天下,想必是文武双全了。今日何不给未出世的孩儿求个干爹,以后也好仰仗他在江湖上立足,主意打定。”便道:“拙内怀了孩子,如蒙不弃,我意欲让未出世的孩儿认大侠为干爹,不知大侠肯否。另外烦请大侠给孩儿取个名字可好。”邓固凯微一沉吟说道:“好,我就认未出世的孩儿为义子,白兄的孩儿叫白斐卓。”白易石道:“大侠希望这孩子以后文采斐然,武功卓绝。意思要文武双全。”
邓固凯点点头,转头望向辛一法道:“一法,你为什么被他们追杀。”
辛一法向邓固凯施了一礼,毕恭毕敬道:“弟子下山采购物品,不想与到这帮贼人,就动上了手,终因寡不敌众,落荒而逃。”越说声音越低。
邓固凯摆摆手,道:“回山再说吧!”说完,伸手入怀掏出二本书,一本名曰:“《翻天十八式》,另一本名曰:《青釭剑谱》。说道:“客中没带什么东西,这两本破书一直伴我左右,我权当送给两位见面礼吧!”
白范二人接过大吃一惊,齐声叫道:“这可是贵派的,镇门之宝,我俩何德何能,如何受此大礼。”二人坚辞不肯受。
邓固凯见他俩再三推辞,便正色道:“本门的镇教之宝十二神拳,向来由掌教师兄执掌,我这两本虽然不是什么武林奇书,但也是我自创的武功招式,更是十几年武功心法的纪要,严格上说,并非括苍派武功,我不传你们内功心法,正是此意,若俩位以后学得个一招半式,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也不枉我与二位相识一场。”白易石道:“这二本乃是大侠的成名绝技,江湖言:‘翻天神掌,罕逢敌手,青釭一出鬼神见愁。’我们俩个今日有如此造化,真是三生有幸。”说罢,同范高成接过书籍。
邓固凯道:“那都是江湖上的一些传言,当不得真。譬如一只乌龟在沙滩上晒太阳,这时飞来一只老鹰,乌龟觉得自己有坚硬的壳,老鹰拿它没办法,就有恃无恐。结果老鹰一爪子抓起了乌龟,飞到上千米的高空,飞过一片岩石的时候,狠狠地把乌龟摔了下来,一下子乌龟连肠子都摔出来了。所以,人不要对自己过于自信,能收拾你的人比你能想到的多得多。”略顿了顿道:“十年之后,在下如尚苟活人世,必当亲来传受孩子功夫,如何?”白范二人大喜,连连称谢不已。邓固凯摇摇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同辛一法开门走出。白范二人待要相留,却见他俩骑马如飞,两骑在雪地里早已去得远了。
白易石叹道:“高人侠士总是这样来去飘忽,咱们今日虽然有幸相见,想多讨教一点却是无缘。”
今夜,能碰到武林侠客,两家人自是不胜欣喜。白易石看时辰快到子未时分,外面雪也已停了,这一夜所遇之事实是匪夷所思,当下倦意上来,便辞了范高成夫妇,同梅芹欢天喜地回自家。
范高成心里高兴,重坐下独自自斟自饮,不知不觉间竟然酩酊大醉。张柔玉将丈夫扶上了床,收拾杯盘。其时的居民经常把脏衣服,瓜果蔬菜,碗筷杯盘,靠溪流的拿到溪边洗涤,靠河的便在河边洗涤。桃渚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