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侍卫眼看就要扑倒姚靖,却被朱文一声吓的愣在原地。他们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在这文华殿上敢如此大声喧哗之人。蜀国成立以来,这大殿之中的主人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许傲。
许傲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朱文道:“朱文,你也准备反了吗?”
“陛下,请听臣一言,臣有话说。姚大人所呈物证绝对是真的,还请陛下三思。臣愿为姚大人担保。”朱文话音刚落,原本如老僧入定般站在他身后的九人同时出列道:“请陛下三思,臣愿为姚大人担保。”
一时间满朝皆惊,蔡党的众人脸色犹疑不定,许傲未曾说出册子上的内容,蔡元又不在此处。是以众人虽然心中怀疑,却也不敢出声。可是现在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徐党的人在逞威。而他们的信念则只有一个:不论蔡元在不在,只要是徐党同意的,那他们就必须反对。
“朱文,姚靖你们二人还真反了不成?陛下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难不成还要向你们解释?”一位肚子撑地老高的官员出声质问道。
这个肥胖的官员一开口,立马引来了身后蔡党之人的附和之声:“对,简直是目无君上,罪该万死。”
朱文冷笑一声:“在这个朝堂里谁是忠心为国,谁是卖国求荣。大家一眼便能看的出来。”
“你说谁?你说什么?”蜀国身份地位最尊贵的一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要不是侍卫们拦着只怕当场就要打起架来。
人有时候是一样的,不触及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你可以装的比谁都清高,装的比谁都有涵养。
可是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而且言语解决不了的时候,那么人就会变成最原始的动物,开始用武力说话。
国家是一群人组成,两人打架叫做斗殴,两个国家打架叫做战争。从古至今,战争一直是政治的衍生品,是人类最后的手段。谈不拢,那就无需再谈,直接将你抹杀。
殿内唯有青阳渡一派的人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劝架的意思。青阳渡则是头微微低下,双目不时瞟向许傲。
许傲嘴唇微微张开,牙齿狠狠地扣在一起,从嘴里吐出丝丝热气。
他实在是气极了,他没想到他的这满朝文武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丝毫没有顾忌他的感受,没有给他留下一丁点的面子。
“给朕住手,都给朕住手,再有不从者,杀无赦!”许傲威严而凌厉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文华殿。
扭打在一起的官员顿时停下了撕扯。整个大殿之中一片狼藉,有的官员帽子掉了,有的官员官服破了,更有甚者脚上只有一只鞋子,另一只脚悬在半空,一副金鸡独立的样子,看起来惹人发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
“看看,你们自己看看这就是我蜀国的大臣?我蜀国的栋梁?朕真是瞎了眼才会让你们这群废物进入这文华殿之内。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许傲重重地拿起案牍上的砚台砸向了朝臣之中。
被砸之人此刻处于极度的惶恐之中,眼看着砚台朝自己飞来没有任何办法。不是他躲不过,而是他不敢躲。
砚台很重,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子上。鼻梁骨中心断裂,鲜血喷涌而出,其状甚是骇人。
“嘭”地一声,溅满了鲜血的砚台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官员极为痛苦的捂住了鼻子,只能听见他轻微地哼唧声,显然是在强忍着痛苦,不敢叫出声来。若是这个时候继续给许傲添堵,说不定下次许傲砸的就不是砚台而是刀剑了。
许傲看着那个有些面生的官员沉默不语,心中的怒气却是消散了不少。官员强忍着痛苦不敢出声,到是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人还是惧怕他的,起码他们只敢互相推诿,而不敢无视自己的话语。他仍旧是蜀国的第一人,是他们的陛下。
“滚下去,自己去找太医。”许傲神色不耐地一挥衣袖道。
“是,是,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再也不敢了。”官员捂着鼻子退了出去,狼狈至极。
“一定要朕动手,你们才肯听朕的话么?”许傲扫了一眼堂下的大臣们道。
朱文头上的发髻已被打落,头发披散下来,犹如囚徒。听见许傲的话,他刚准备反驳,却被青阳渡抢先一步。
“陛下,诸位大人只是一时气极,并不是这真的欺君罔上,还请陛下不要放在心上,保重龙体。”青阳渡出声道。
“不要放在心上?青阳王的意思是朕太过蛮不讲理?”许傲气极反笑。他怎会看不出青阳渡的用意,无非是想趁着蔡、徐二人不再,替朝臣们多说几句话,从而感受到他的好意。许傲怎会让他如愿,真是可笑之极。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陛下的龙体,就算是杀了臣等,也抵不过陛下龙体安康。”青阳渡慌忙跪下道。
他也是鬼使神差地就站了出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在这些朝臣们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青阳渡这样想道。
“哼,你们可知姚靖呈上来的折子里记录了些什么?”许傲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