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站在屋顶,淡淡的月光披洒在他身上,远远望着移动的火把,眸见透出一股森冷的寒意,赵戮还是带人下山了。
赵戮一马当先,身后是这些年倾全寨之力培养出来的五百骑兵,遇上军队也就算了,若是一般的蝇营狗苟,十条命都不够杀的。
五百骑极为熟练地山道上奔驰,领头的赵戮心急如焚,平日里心爱的汗血宝马也被马鞭抽的道道血痕。途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几处暗哨皆被赵戮一刀结果,其势仿若猛虎下山,看的身后骑兵震惊不已。记得上一次赵戮出手是五年前了,一人连挑寨中三十八人,三十八人非死皆伤,由此坐实了头领的位子。
五百骑一到山脚便发现不远处有火光闪烁,正待冲将过去,四周却突然多出了许多陌生面孔,张弓搭箭。一人走上前来问道:“可是苍鹰寨赵大头领?”
“是又如何?不怕死的,只管挡道。”赵戮不愿与其废话。
“赵寨主且慢,与其两败俱伤,不妨听我一言,当年你们抓了我家少寨主,我们还不是愿赌服输将这一块地割让与你们了,如今只是双方易地而处,大统领便没有这个雅量了?”说话之人言辞恳恳,只是语气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赵戮气急反笑,一刀砍下了这个看起来有些自以为是之人的脑袋。五百骑迎着箭雨冲杀过去。
不远处传来的人嚎马嘶声让原本胸有成竹的少年面色有些难堪,旋即又一次拉开手中强弓,指着张原山道:“交是不交?”
张原山也听到远处的动静,看来赵戮是把骑兵都带来了,一念既此,一把将昏迷不醒的祁岱拉倒身后,左手将刀横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
少年只来得及射出一箭便被后方冲出来的骑兵给逼的让开了道路。在地上滚了两圈的少年看起来有些狼狈,嘴角间满是怨恨。
赵戮衣衫多处被血染红,脸上挂着血珠,一眼便看见了人前的张原山以及他身后昏迷不醒的祁岱。
“没用的东西,马上把岱儿给我带回去,让你们嫂子瞧瞧。”赵戮声音有些焦急。
“是,寨主。”张原山随手扔掉被少年一箭砸弯的横刀,小心地将祁岱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上马向着寨中去了。看着在马背上颠簸的祁岱,赵戮嘴角又是一阵抽搐,但终究是忍住了。赵戮抹了把脸上的血水与汗水,跳下马,走到少年身边就是一耳光,然后将嘴凑过去阴森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不是祁岱留你一命,三年前你就已经死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少年又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实在是三年前这个男人留给自己的印象太深刻了,武艺高强,处事毒辣,差一点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不过一想到此行前父亲对自己的交代,无疑多了几分底气,颤抖着说了两个字:“戮……儿。”
赵戮闻言,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怒,只是淡淡说了句:“滚。”
“那,那东西……”少年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箱子。
“东西放这,我再说一遍,滚。”赵戮想了想道。
少年似是心有不甘,但看着赵戮越来越不善的目光,回头朝自己人吼道:“废物,还没断气的,跟我走。”说完带头隐入了黑夜之中。
赵戮看着渐渐消失的少年,不由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敢杀他,不管他是什么东风寨,西风寨。只是少年说的那两个字,却是只有书生这样喊过他。一想到书生,赵戮不由嘴角有些发苦。“少爷,赵戮对不起您的,只能今后用命来还了。”赵戮在心里默念道。
剩下人与五百骑兵一起清理着战后的痕迹,一百多具尸体不处理一下,用不了几天这山脚便会尸臭漫天了,赵戮独自一人坐在几口箱子旁。两个时辰不到,一干人等清理完毕,前来向赵戮汇报,赵戮点了点头,上马带着众人回山。有两个负责巡夜的人也抬起了箱子,他们两也乐得接受,正好不用守夜,只是让他们感觉到有些疑惑的是,这箱子有些轻了。
之后几天苍鹰寨放出去的暗哨明显多了起来,底层喽罗只知道平日里与他们谈天论地的祁岱受伤了,还有就是寨主因为前些天几班晚哨巡查不严已经开始杀人了。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的土匪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巡逻,布防。毕竟寨主说了那抢回来的金银里是会拿出一部分来赏给对帮里有贡献的人,一时间整个苍鹰山方圆十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赵戮的耳目。
祁岱就躺在赵戮屋子的客房内,赵戮的女人也姓赵,是个药师的女儿,颇通医术。那是赵戮在一次劫掠朝廷货物之后的偶遇,另一拨土匪在上山堵住了上山采药的药师与他女儿,经过略显俗套,但是那些土匪可没想过杀死药师,而是药师在奋起反抗之时自己失足跌落山崖,女人悲凉,心生死意,对着悬崖喊到:“若有人替我杀了这几个恶贼,我来世愿做牛做马来报答,今生我恨啊!”说完便准备跳将下去。赵戮正在带着人往回走,寻声望去,崖对面一女子凄婉决绝,我见犹怜。顿时,便认定了她。大喊道:“姑娘不必做牛做马,我来助你除恨,做我女人就好。”说完马鞭一扬,重重的抽了下去,一人一马如天人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