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要和老马共事，若是当着他的面说穿其中的缘由，以老马的度量以后肯定会给自己穿小鞋，但现在德叔叫自己来说，他也知道德叔的用意，是有意让自己在老板面前露脸，展现才能，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德叔，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不像是真货。”
“无妨，说说无妨，是真是假现在还无从评定。”德叔说道，虽然是这样说，但在德叔心里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认定这花瓶是假的。
一旁的老马神情不善，他是认定这东西是真货，倒要看看他们师徒两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想了想，王东组织了语言，才道：“这花瓶的工艺实在太过精湛，只有官窑能制出这样的品，但这花瓶下面却是没有官印，这是第一疑点。”
“难道就不可能是民窑产的吗？民窑也不乏制作的高手。”老马争辩道。
“对，民窑也可以制作出很好的，但技艺绝不能这么精湛，而且绘制的风格也不像民间，最为主要的是红花的花蕊，竟是黄色。”王东辩解道。
“黄色怎么了，难道民窑就不能用黄色吗？”说话的不是老马，而是小吴，他是不失的机的顶王东两句，而这时老马的脸色已如灰碳，在古代黄色只有一个人能用，那边是当今的圣上，私用便是死罪，更不可能用来上色。
然而老马还是不死心，自我安慰道：“也可能是上色的时候没注意，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只是这说法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难道自己这回真的打眼了？那可是五十万？而且是自己当值的第一天，可笑的是，自己打眼了还浑然不知，还要请老德他们来看，最纠结的还是当着老板的面，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对于王东的细微观察，德叔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不错，还有其他理由吗？”
“还有一个地方有点问题，就是我发现瓶底上半指截的地方有轻微的搁手感，像是嫁接的。”王东说道，只不过语气并不像坚定，像是猜测的，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左手一透，哪怕最细微的东西都看到。
“恩，不错，确实有嫁接痕迹。”德叔肯定道。
“可是化验结果怎么会显示明朝的年份？”小吴不解的问道，老马听到这话，像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对，如果是新做的，怎么会显示明朝独有的颜色？”
德叔笑而不语，叫小吴拿过镊子和白纸，轻轻刮了下口劲处的色彩，交给小吴道：“拿去验验这个。”
小吴一阵狐疑，但还是依照德叔的指示去化验室用药剂检测，不到十分钟，小吴从化验室里走了出来，只是面如死灰，极不乐观。
德叔问道：“小吴，怎么样？还是原来的那个色吗？”
“不是。”小吴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他检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难道自己先前操作有误吗？
“怎么可能？小吴你检测仔细了吗？有没少放什么试剂？或者什么步骤错了？”老马不可思议道，说着便是催促着小吴再去检测一遍。
老马这么一说，小吴心里老马慌了神，要是自己的失误，可就玩了，五十万可是他的大半辈子，便忙着刮色彩，准备再检测一遍。
“不忙，这不是小吴的问题，是花瓶本生的问题。”德叔说道。
“什么？”张老板被老德说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是花瓶本生的问题呢？要是花瓶是新做的，第一次怎么会化验出明朝独有的颜色，可要不是新做的，这一次检测怎么会这样？
小吴与小衫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而滚打多年的老马却是后知后觉，想到某种可能，但心却如死灰，这东西真是个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