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每个人都狼吞虎咽。赵云轩和他们一样,大口地往嘴中扒拉米饭。
这么大的训练强度,如果吃饭不能保证,再好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尤其杨东升,看他吃饭绝对是种视觉享受。
一碗米饭,放些菜在上面,三口、五口下肚了。连吃好几碗,才放缓速度。不一会面前堆成了小山。
这时的郑宸显现出淑女形象,小口地往嘴里推着,边吃边皱眉头。身上的军装已湿透了,贴在身上很难受;菜的味道不是太好;更受不了的是,有人鞋脱下,露出脚放松,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发酵。
晚饭后,还得负重跑五公里。
难熬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齐建强送他们两个回去,笑着问道,“喂,这一天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吗?”
没听到回话,转头看,两人都睡着了。
训练三、四天后,赵云轩开始感觉吃不消。
身体极度疲乏,困,一歇下来就迷糊想睡觉。
更难受的是脚底出现的水疱。由小变大,由一只变成两只都有。磨破一个,又长一个。跑步不小心被石块顶到,钻心疼。
肩膀处被背包带勒的红肿、脱皮,汗水侵蚀上面,痛的更厉害。
放弃吗?赵云轩冒出这样的念头。
不能放弃,绝对不能。别人能过去的,自己一定也能行。
再说了,叔叔是这里的领导,半途退出会让他很难堪。
身体要到极限时,信念接过了接力棒,促使他一步步走下去,一天天熬过去。
终于,七、八天后,他开始适应这个节奏,这个强度。训练时不太吃力,手脚起茧,基本不疼痛了。晚上回去,也不是十分地疲惫。
看了看周围士兵的反应,他十分高兴,哈哈,自己总算是跟上趟了!
二叔和他们说,郑宸性格刁蛮。相处这几天,除了有时候蛮横不讲理,总体感觉挺好的。
一个女孩子,在如此强的体力煎熬下,难免想发泄一番。赵云轩也不顶撞,看她不高兴时,还顺便喊声“女师父”,逗她开心。
肩负保护、监视的职责,
这天晚上,训练完回来后,休息一会,他又来到楼上。
适应节奏了,他的精神特别好,没有一点困意。他还肩负着保护、监视的职责,上去看看。
咦!二楼有两个房间亮着灯,一个是郑宸的卧室,另一个是?
和一楼的房间对照,应该是健身房。那里怎么亮着灯呢?
蹑手蹑脚走过去,贴近门能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推开一点门缝,他吃了一惊。
郑宸穿着白色练功服,手里拿着哑铃向上挺举。
放下哑铃后,又开始做打斗的姿势,左右击拳,踢腿等。一次跳起来踢腿,脚落地“哎呦”一声惨叫,整个人摔在地上。
“啊”,赵云轩惊叫,房门被他碰开了。
郑宸坐起来,用手揉着脚,苦着脸,“进来吧!我不是强调过,你怎么又上楼了?”
“我路过……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赵云轩道。
看她还很痛苦,眼角有泪滴挂在,温声问道,“郑宸,白天的训练量,已经够大了。晚上你还练,能受得住吗?”
“受不住也要受!我力量不够,怕最后被淘汰。”郑宸坚毅道,“我不能被淘汰,无论吃多少苦,我都要通过。”
“这又何苦!你为什么非要和男兵在一块练,在女兵中你绝对拔尖。”
郑宸叹口气,莹声道:“因为我爷爷。”
爷爷郑荣辉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她的爸爸。爸爸没有按照爷爷的意愿,在军中发展,爷爷把希望寄托到下一代上面。
郑宸出生后,爷爷经常感叹后继无人,无法如他所愿。她要证明给爷爷看,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她瞄准特种兵,男人中的男人项目。
她讲完,抬头问道,“赵云轩,你认为我能行吗?”
这时的她,脱去了伪装,完全是一个柔柔弱弱小女孩形象。
“能,你肯定行!只要努力,一定会成功。咱们师徒两个一块努力,一块闯过去。”赵云轩鼓励道,“只是你用功过度,伤到身体会适得其反。以后不能再这样做了。”
“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做的。”郑宸嗔道,“你是一个高中学生,没经过训练,都能够坚持,而且越来越好。我不能落下。”
她细心观察过。开始训练时他很吃力,还在内心笑话他。没想到他越来越从容。
“我也是咬牙坚持。”赵云轩关切道,“你刚才摔了一下,没事吧?”
“没事。只是下面有个水疱,刚才跳起落下时,正踩着。”
“我能看看吗?听人说水疱太大了,挑破好的快。”
“我知道,可我下不去手。你……你看看吧。”郑宸有些扭捏,还是把左脚抬了起来。
脚底有两个泡,大一点的那个表皮透明,水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