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轩领着赵丹琳去隔壁大叔家看打牌。还没坐稳,听说眼前是赵连发的宝贝女儿,大叔、大婶赶紧到里屋拿糖块,端瓜子,嘴里不停地夸奖她长的好看,个头真高。还没听到她说话,已经在夸奖她懂礼貌、说话好听。
看赵丹琳的表情,没办法,告辞走吧。
“哥,你看她们在玩什么?”赵丹琳指着几个小女孩问道。
她们和赵丹琳年龄差不多,分成两帮,在玩跳皮筋的游戏。两个人分站两边撑着,中间一个人跳进跳出,玩出各种花样。
上高中后,他在家时间越来越少,对同村年龄小些的,大多不认识了,只知道李大伯的孙女小娟在里面。“小娟,这是我叔家的,陪你们一起玩好吗?”
赵丹琳不认生,不大会和她们玩在一起。大家玩完跳皮筋,再玩丢沙包,玩她们能想到的各种花样。
玩累了,一帮女孩围着赵丹琳,吃着她分发的巧克力、口香糖,伴着她随身CD播放的优美音乐,听她讲外面的世界,讲故宫的悠远历史,讲长城的绵延万里,讲大海的壮阔无边,讲五岳的险陡秀奇……
这些女孩们,都羡慕地听着。
她们几乎都没有出去旅游过。专门跑几百里路花不少钱活受罪,这样的‘待遇’一辈子也有不了几次。
在我国农村有些地方,重男轻女思想还很严重。如学习不是很突出,许多女孩刚到初中,家长就让她们辍学回家,帮家里干活。稍大些,到远方打工为家里挣钱。再大点,父母收到合适的彩礼,就把她们嫁出门了。
嫁人后,男人在外干活,她自己在家洗衣做饭,养猪喂鸡。有孩子了,再围着孩子转。
她们大多数一辈子可能就这么度过。挣点钱都存着,穿着、打扮都不一定能顾及,更别说出去旅游“扔钱”了。
赵丹琳还教她们跳舞,一开始都不好意思,过一会后就高兴地跳个没完。
很尽兴了才各自回家。
晚饭时二叔被村支书、村长强拉走。
家里人不多,二婶炒了两个菜,打算再拆两袋从北京带来的熟食。
这时左邻右舍的不少妇女们来了,你端来一盘子炖鸡,我端来一盘子炒肉。瞬间,桌子上多了十多个菜。都是心意,推让谁的也不是,都放下吧!
反正送来就是要吃的,不顾母亲的训斥,赵丹琳每盘都夹一筷子尝尝,都摇摇头。肯德基、麦当劳喂大的她,吃不惯家乡菜的味道,对大鱼大肉更反感。
她撕开一袋腌萝卜条,配着母亲炒的绿豆芽,一顿饭就这么打发了。
饭后父亲去邻居家了,赵丹琳也拉着赵云轩出去了,只有二婶在家。手里拿着小暖水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叮叮……”,电话响起。
“你找赵云轩啊,他去玩去了,要不等会打过来……”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二婶收住挂电话的话音,问道,“请问你是?我好让云轩给你回过去。”
“阿姨你好,我叫姜海姗,你告诉云轩他知道。”
姜海姗?二婶的兴致上来了。
下午谈论侄子的事提到姜海姗,半截被人打扰还弄清楚呢。
她开始煲电话,“我是云轩的二婶,刚从北京回来。我听云轩说过你也在北京,在哪个区……”
七八分钟过去赵云轩还没回来,听姜海姗那边要挂电话,二婶自作主张发出邀请,“海姗,我大哥和侄子都盼着你来,明天有空吗?”
“阿姨,我不去了。过年坐客车的人多,不方便。”姜海姗客气拒绝道。
“不怕,你二叔有车过去接你。”二婶说。
“李茹梅还在我家里,以后再说好吗?”
李茹梅,不就是和赵云轩提到的另一个姑娘吗?两个人都在更好,都约过来。二婶想。
姜海姗又提出几个难处,二婶不温不火逐一说服,最后无奈答应了。
放下电话,二婶边琢磨边笑,“小轩你还不说,明天我都给你带过来!”
夜很深了,二叔醉醺醺被人扶着送回来。
躺到床上,二婶在他耳边说道,“老赵,明天一早你找辆车!”
二叔喷着酒气直摇头,“不行,不行!”
二婶急了,揪住他的耳朵,“赵连发,你给我下去。来前说好不能多喝酒,你看你醉成这样,你还敢上床。”
二叔忙求饶道:“好媳妇,我答应,我答应。”他怕老婆的形象,可不想让大哥和乡亲们看到。
“早这样不就行了!再说我是为你老赵家的事,又不是为我自己。”
“为我家……”二叔听得糊涂。
听二婶讲完,他大笑,“媳妇,还是你行!马上就找车!”
想了想,二叔掏出手机拨通老战友,曲宁市公安局副局长肖远义的电话,“肖局长吗,我赵连发,刚回昌临县。明天帮忙找辆车,一早就用……老兄你这么忙,以后再聚吧。”
第二天一大早,二婶把家里人都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