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胜这个小和尚,欲以拙胜巧,一力降十会。
觉空和尚知其心思,手臂拧动,拳劲透出“钻”字诀,手腕轻翻,猛的加速,与后世的寸劲儿相似。
这一个“钻”字诀,来源于萧月生所传,乃周身放松之后,猝然一击,将内劲化为一点击出,近距离之内,足以令人致命。
他如今的功力,拳头贴近青砖,陡然发力,可将青砖击碎,没有使力距离,仍能如此。
一拳一掌相撞,“砰”的一响,觉空和尚面色如常,李指挥使退后一步,甩动手臂,低头看去,脸色微变。
他脸色阴沉,看着手掌,手掌中心,一个酒盅大小的红斑,鲜红如血。
一阵阵疼痛传到心里,仿佛被灼烧一般,无法忍受。
他左手疾点,在内关与肩井重重点一下,想要镇住疼痛,但钻劲岂能这般容易化去。
一道真气钻入他体内,沿着经脉,直钻入他心脉。
他内力深厚,心法独特,丹田源源不绝输出内力,不停的消融着这股内息。
当内力来至他肩井位置,滞了一滞,被其穴道阻住,随即丹田内力源源涌进来,像是使用人海战术一般,完全堵住经脉,容不得它过去,渐渐将其同化。
李指挥使长吁一口气,抬头狠狠盯着觉空和尚。
觉空和尚合什一礼,默然不语,眼神一片平和,无悲无喜,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李指挥使怒目相视,喘一口粗气,身子紧绷,极不服气,想要再较量一下。
肩膀却落上一只手掌,宋供奉搭他肩膀,冲他摇摇头。
对于宋供奉,他心中忌惮,不敢放肆,虽是不甘,也只好忍下这口气,恨恨瞪觉空和尚一眼。
觉空和尚淡淡一瞥,合什一礼,微阖双眼,宝相庄严,嘴唇翕动,似是喃喃自语,没有出声。
觉月和尚看一眼觉空,再瞥一眼李指挥使,心中暗自一笑,他深知觉空师弟的内力古怪,劲力玄妙,令人防不胜防,这个姓李的指挥使与他对手,自讨苦吃罢了!
宋供奉目光淡淡一扫觉空,见他不骄不躁,沉静自如,心下也不由赞叹,果然是少林的和尚,心姓不俗。
四人正在无声交锋之际,方证大师头上白气蒸腾,越来越厉害,仿佛蒸笼一般。
这一会儿功夫,瑞阳王脸色苍白,不复开始时的红润,眉头紧皱着,似乎痛苦难当。
李指挥使忙低声道:“宋老,到底成不成?!好像不太妙啊!”
宋供奉眼睛紧盯着,摇摇头:“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方证大师不成,咱们便陪王爷一块儿走罢!”
李指挥使面色一变,他正当壮年,身在高位,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一天也未能享受,便要下去陪王爷,他实不甘心。
他眼珠转动,急思解决之法,却一筹莫展,若是实在不成,唯有派人去大内,请来禁宫的高手。
“哼!”一道闷哼声响起,瑞阳王身子震一下。
众人忙转头望去,他又恢复如常,脸色苍白,眉宇间透出痛苦神情,仿佛在做噩梦。
方证大师慢慢收回右掌,轻吁一口气,头上白气稀薄一些,他慢慢睁开眼睛。
“大师,如何?!”李指挥使急切问道。
方证大师摇头,叹息一声,神情凝重。
“大师,王爷情形究竟如何?”宋供奉抱拳一礼,温声问道,从容不迫。
他放下生死,反而看开了,心神从容安定下来,语气从容。
方证大师慢慢放下瑞阳王,解座下榻,摇头叹息:“王爷头上盘踞着一道轻细真气,凝而不散,老衲本想驱散它,没想到这道内息如此精纯,坚韧过人,唉——!……老衲惭愧,功力不胜此任。”
“大师修炼易筋经,功力精纯,天下罕见,若是大师也不成,那王爷他……”宋供奉叹息一声。
方证大师苦笑一声,想了想,道:“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无数,尤其在朝廷内,更是卧虎藏经,老衲这点微抹之技,算不得什么。”
宋供奉摇头:“大师过谦,大内虽有高手,但比起大师来,仍是逊色多多,大师没有法子,他们也不成的!”
“唉……,可怜王爷,英明神武,却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李指挥使重重叹息,满脸悲戚。
他一半是叹瑞阳王,一半是为了自己悲哀,一个如熊般壮实大汉,如此悲伤,份外打动人。
方证大师看了他一眼,沉吟不语。
看他模样,宋供奉与李指挥使忙望过去。
宋供奉忙抱拳,深拜下去,重重一礼:“大师,莫非你还有解救之策?烦请不吝指教!”
方证大师忙伸手,将他扶起,看了看他,脸色迟疑。
“大师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李指挥使急忙问。
方证大师点点头:“老衲想起一人,此人武功通神,高深之极,若是出手,比起老衲,要强得多!”
“是谁?!”李指挥使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