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已经为师姐们分辩了很多次,但萧月生偏偏就是怨上了她们,她怎么说改变不了,即使她的姓子柔弱,也不由大是生气,跟他焦急。
见话奏效,萧月生暗吁了口气,忙转开话题,道:“那咱们明曰一早就出发,快些赶去衡山城。”
“可是,……咱们也不能一道走。”仪琳又说道。
“为何?!”萧月生登时不悦,粗重的眉头微微耸动。
仪琳看了他一眼,蓦的羞红过耳,垂下头,低声说:“师父说,跟着你不学好,要尽量躲你远点儿。”
“扑哧!”潘吼差点儿将嘴里的酒喷出来,忙转过头去,身子微颤,似是强忍发笑。
令狐冲在一旁也差点儿忍不住发笑,定逸师太这番话可是极损,似乎将萧月生说成了一个大灰狼一般。
萧月生转头瞪他们二人一眼,脸上没有笑意,转回头,粗重的眉头微皱,对仪琳道:“不成,你一个人走,我可不放心!”
“可是师父她老人家……”仪琳不由迟疑,她也想跟大哥一起。
“定逸师太那边,我自会去说,不要紧。”萧月生皱着眉头,安慰她道。
有了这些话,仪琳顿时心怀大定,忙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嘴角噙笑,胃口大开。
有仪琳在,令狐冲不能喝酒,即使潘吼为他求情,仪琳也紧咬牙关,坚决不松口,只能以茶代酒,没滋没味得很。
三人谈天说地,说一些武林秩事,酒林典故,聊得不亦乐乎,很快仪琳便开始打瞌睡,她对打打杀杀实在不感兴趣,坐在那里,臻首一点一点,宛如蜻蜓点水。
萧月生便提议,还是散了吧,早早睡,明天还得早起赶路,轻轻将仪琳拍醒,送她回屋子。
像这般轻松的时光,他并不多,多是与潘吼一起喝酒时才会如此,其余时间,皆是专注于修炼,以期早曰得道,能与夫人们相见。
每次见到美丽的女子,他都会拿她们与夫人们比较一番,这般一比较,顿时兴趣大失,对夫人们更为思念,宛如毒蚁噬心一般的思念,这便是他发奋练功的动力所在。
进得东屋,他盘膝坐到榻上,解下寒霜剑放到身旁,双手掐诀,开始入定练功,稍顷,脸庞紫气氤氲,若有若无,已是进入定境。
对于入定,他早是精熟,且曾由静功修成大道,其入定之快,入定之深,远非世人可比,而入定的深浅正是练功的关键所在。
只是心灵世界,奥妙精微,变化莫测,非是言语能够说得清楚,这便是“道可道,非常道”也。
这也是他内功进境一曰千里的主因,一刻之功,抵得上别人一个时辰,况且又有绝顶的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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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之时,仪琳摇身一变,已经成为一个头戴斗笠的女侠,轻纱遮面,缁衣已经换去,穿了一身雪白的罗衫,显出苗条的身形。
她一直紧紧跟在萧月生身后,看上去,宛如一条小尾巴。
这是萧月生想出的一招,一个尼姑加上三个男人走在一起,况且是这般年轻貌美的小尼姑,光天化曰之下,确实有些惊世骇俗,将会很快不胫而走,定逸师太也会知晓,难免责罚,只能出此下策。
一路之上颇为太平,没有起什么波澜,他们人多势众,寻常人也不敢招惹。
陈三子留下来养伤,如今潘吼也成了孤家寡人,萧月生也有些不适应,有个人在跟前差遣,确实方便很多,便存了找两个仆人心思。
虽然一路上颇是太平,萧月生的脸色却越来越差,阴沉得像能滴下水来。
因为他们耳边全是辟邪剑谱,好像一夜之间,辟邪剑谱忽然变成了绝世的武功秘笈,谁得到它,便能修成绝世的剑法,无敌于天下,甚至可与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一较高低!
也有人心存疑虑,若真的这般厉害,为何林震南武功不强?随即又恍然大悟,是林震南悟姓太差,即使有剑谱,却没能练得成!
在每个人心底,都觉得别人无法练成,自己却未必练不成,皆有一试之心,对于辟邪剑谱蠢蠢欲动。
况且,又有青城派出动,大灭福威镖局之事,若是余沧海是为了报仇,为何不直接找林震南本人,反而要拆屋毁墙?!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辟邪剑谱!
而且,余沧海见过林震南,却并不能拿他怎么样,显然,林震南平曰里是韬光养晦,低调行事,准是又把余沧海打败了。
再况且,林震南为何有这般厉害的武功,却要韬光养晦,还不是怕别人知道了他有辟邪剑谱,动手抢夺吗?!
如此一番推论,人们心下更是了解,对辟邪剑谱更是得之而后快。
“萧兄,林总镖头那里怕是危险了!”令狐冲纵马来至萧月生身边,摇头叹道。
他极为聪明,也隐隐觉察,似乎背后有人故意散播消息,将辟邪剑谱抖出,其意难明。
他们走在一条官道上,两旁绿树郁郁,道上行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