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空中虽也是无法运功与动弹,却稳稳的站住,仿佛自己施展轻功自阵中脱离一般。
“呼……呼……,气煞老夫也!”范老范成德双掌用力交击,两道长长的白眉动了动,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脸上红光更盛,气愤填膺,凝望着白雪覆盖的树林,双目似熊熊的火烛,颇是慑人,像是恨不得将整片树林吞下去。
他实在没想到,世上真有人敢这么胆大妄为,真敢这么对付身负圣旨的钦差,这不是找死吗?自己身为宫廷影卫,若不出手,皇家的威仪何在?自己有又何颜面去见官家?!
叶青蝶一拉身形欲动的范老,温声劝道:“范老且息怒,……此临湖居的主人与寻常人不同,即使是陛下降尊亲来,他也敢拒之门外的!……咱们也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这……,这成何体统!”范成德止住了身形,回头望了一眼叶青蝶,见他紫袍几处被雪弄湿,又有几处的雪弄不掉,沾在上面,令他看得有些不忍目睹。
叶青蝶苦笑着摇了摇头,望向不远处的树林,站在此处,周围林间的鸟雀清鸣声阵阵入耳,与阵中的寂静迥然有异,令他有些不解,难道自己所入之阵,并不是树林构成?
“唉,无论如何,还是得见到子虚先生,……范老,您先在此处等我,这次我自己进去。”叶青蝶怔怔思索了一会儿,转身对蹲在地下,拿着干枯树枝写写划划的范成德说道。
遇到一个难破的阵法,犹如后世的数学家们遇到一个数学上的难题,不把它解开,总是心中发痒,范成德便是如此,这个变化莫测的阵法总在他脑海中徘徊,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破解。
叶青蝶知道范老在做什么,站在一旁等了等,虽不抱什么希望,但想到那阵中的死寂与无法逾越,便心中悚然,说不定……,真能被范老破开阵法呢。
若是自己直接找上门去,那样,即使子虚先生万般的不怀愿,也得见见自己了。
范成德默默的皱眉沉思,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念经,叶青蝶则有些无聊的低头踏踩周围的积雪,已经踏出了方圆十几米,令积雪变薄变硬,光滑异常,足可为鉴,亦可以在上面打着滑。
叶青蝶看了看天色,太阳已是升到正中,估计垂拱殿中的官家此时正急得直跳脚,咬牙切齿的痛骂自己的无能吧……,唉,这个差使,真不是人做得了啊!
时间不等人,他不由长叹了一声,对凝神思索,面色苍白如纸的范成德说道:“唉——,算了,范老,我还是再进去看看吧,……这位子虚先生与我有旧,不会拿我怎样,范老先在这里慢慢破解,若真能破去这里的阵法,最好不过!……定要当面羞羞他,出口恶气!”
范成德面色苍白,却目光熠熠,精芒四射,极是慑人,显出一身高深之极的内功,他正一手捻着左侧的长眉,眉头紧蹙如攒,听到叶青蝶的话,捻着眉毛的左手摆了摆,不想分神。
叶青蝶吸了口气,振奋精神,如乳燕投林,身形如电,投入了临湖居之前的林间小径。
俄尔,一道紫影飞过天空,在林间一闪而过,飘飘落到了范成德身旁,砰然落地之声颇响,令心神皆浸入阵法之中的范成德乍然醒过神来。
他抬头一看,却见叶青蝶面带苦笑,正缓缓自坚硬的雪上爬起,刚才被他踩得光亮可鉴的雪地,摔起来可不比刚才,好在如今功力已复,缓缓消减着屁股的疼痛。
“唉,惭愧!……那女子年纪甚轻!”叶青蝶见范成德正盯着自己,只能面带苦笑的回答。
“是刚才出手的女子?……年纪甚轻?”范成德灼灼的目光一凝,尖如锐芒,寒意陡盛。
他对于自己的武功一向自负,大内禁宫之中,除了陈老比他高出一线,其余诸人,皆在他之下,今曰却惨折于人手,一个照面不到,便被人如小鸡般丢了出来,这对他的刺激极大极重。
叶青蝶俊雅的脸庞满是苦笑,起身有些不雅的抚了抚自己的臀部,长叹了一声:“唉——!估计那女子仅是双十年华吧,姿色绝俗,……据她说,她的庄主现在已经醉了,沉睡不醒,要让我们明天再来看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范成德双目怒瞪,沉喝一声,右掌重重一拍,脚下雪地上顿然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掌印。
叶青蝶苦笑了笑,并未接话,只是躬身将袍上的雪屑刮掉,他心中倒未太过气愤,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由头,所来非时,子虚先生的怨气不敢朝官家发,便发作到了自己的身上。
“范老可曾破解了此阵?”叶青蝶见范成德怒气越来越盛,再不遏制,怕是会发作起来,与子虚先生作对,绝非幸事,怕叉开话题。
范成德气势顿时一窒,无复增长之势,盛怒的面色渐渐沉静下来,缓缓摇头:“不行,此阵法太过艰奥,一时半会儿难以破解!”
范成德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所受的挫折,数这半天的功夫最大,引以为傲的武功,竟在一个小女子手上走不了一合,而毕生深研的奇门遁甲,却不能解开这么一座小小的阵法,实在憋气!
“唉,我还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