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诸法律意义上的遗嘱,他的身体康健再活20年没有问题;只是朱杰意识到养父对他的某种厌恶和鄙薄,在这两年越加严重,预感到自己将难以获得任何遗产份额,就起了杀心。
可让骆志远恼火的是,这家媒体虚构的报道情节中,关于他个人的介绍却有几分是真实的。
如他出身中医世家,却并非职业医师,但可是内地京城最上层医疗保健机构的中医顾问。再比如他的年龄,身高,体重等基本信息,也大抵是真实的。好在没有曝光他的名字,这让骆志远感到庆幸。
知悉这些的除了安娜之外,就是艾兰了。就连朱迪,其实都不了解这些。
安娜见骆志远的脸色有点难看,就苦笑着走过来道:“志远,朱家这么多人,难免会走漏风声,不过朱迪已经严肃警告所有下人不得泄露你的身份,应该不会曝光的。”
“安娜姐,是艾兰这一头出的问题,一定是她。你去把她找来,我跟她谈一谈。”骆志远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了安娜,然后挥挥手沉声道。
其实安娜看不太懂繁体版的中文报纸,不过她还是依言走下天台,将有点汗颜和尴尬的艾兰给喊了上来。
艾兰已经知道是自己这边出了“纰漏”。她的父母都在美国,跟朱先龙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她在跟父母的电话中聊到了骆志远,无意中泄露了骆志远的一些个人信息,而她的父母则又无意中捅给了无孔不入的香港媒体在美国的记者。
“骆大哥,我错了,对不起。”艾兰心虚,轻轻红着脸道:“是我爹哋和妈咪露出的口风,我已经狠狠地说他们两个了,对不起!”
骆志远轻叹一声:“艾兰小姐,谈不上错与对,只是如果我的身份曝光,对我很不好。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必须要提前离开香港了。”
骆志远是以私人身份秘密出来,消息外泄,虽然这个年月还不像后世那样网络信息发达,一时半会也未必传到安北去,但毕竟是一种隐患。如果让市里人知道骆志远跑香港来给人治病,治病的对象又是香港豪门的当家人,中间又扯上大明星朱迪,还不知道要传出多少流言蜚语来。
听了骆志远的话,艾兰大吃一惊:“那我干爹的病怎么办?”
“朱先龙先生的生命安全已经没有问题,只是浅表的中风,想必有医院的系统治疗,应该逐步会康复的。”骆志远挥挥手,“我今天、明天为他针灸两次,尽力而为,明天下午我必须返回,很抱歉。”
艾兰见骆志远的态度很坚决,就有些幽怨地盯着他,良久不语。
骆志远扫了她一眼,又道:“艾兰小姐,麻烦你联系朱迪小姐,问问她,看看朱先生能不能从医院转回家里来,如果不能移动,那么,我就赶去医院一趟!”
艾兰犹豫着:“骆大哥,你是陌生面孔,如果你一出去肯定会被盯上的。”
骆志远轻轻一笑:“我就不信,朱家这么多人,司机佣人保安啥的,媒体个个都熟悉?”
骆志远还真不相信。
他就径自道:“艾兰小姐,我就化妆成你的司机吧。”
艾兰讶然掩嘴轻呼:“那样怎么行,这太不礼貌了……”
骆志远笑了笑:“没什么,就这样了。安娜姐,你先留下,留在这里吸引下火力,免得让外边这些记者看出什么破绽了。”
安娜金发碧眼,纵然化妆都难以遮掩。她出去的目标太大,所以骆志远让她留下,安娜有些郁闷和遗憾,骆志远给朱先龙治病针灸,对她来说,这是弥足珍贵的学习临床实践机会,可惜遇上这茬,只能无奈放弃了。
第二天的香港各大媒体上,关于朱氏豪门“内讧”的各种揭秘式报道铺天盖地,密集轰炸。
要知道,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聚集着庞大的社会财富,而香港豪门中的任何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世人关注的眼球,震动整个港九乃至内地和东南亚一带,甚至会影响日韩诸国。
毕竟,香港作为世界经济金融中心之一和亚洲四小龙之一的地位可不是虚构的。
一时间,媒体记者蜂拥如潮,将整个朱家所在的富人别墅区团团包围住,狗仔队更是出没无踪,试图对朱家人进行面对面的采访,揭破更深层次的豪门恩怨。
朱家的公子朱杰居然是养子,这还不说——养子竟然不顾养育之恩向养父下毒,而且还是诡异的硝酸甘油投毒,最终事败被警方抓获……这种“情节”要故事有故事、要“内涵”有“内涵”,具备了远远超过了肥皂剧的强大眼球度,引起媒体追捧,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这种事想要瞒也瞒不住。朱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消息一旦外泄,就像是洪水决堤,控制不住。
警方也被媒体围堵,只是香港警方自律甚严,在没有得到当事人允准,在案件彻底侦破之前,不会向外界透露半点。记者群体无奈,只得再次将目光全部盯住了朱家别墅内外。
朱迪烦不胜烦,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她本就是天皇巨星,早已习惯了在媒体聚光灯下生活,对此也没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