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秦逸坐在驿站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这雨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却是一直都没见停下来的迹象。
“江南果然是个多雨的地方。”秦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暖茶。
柳随风就在他身旁坐着,却是一直都没有说过话,只是时不时拿起一块已经冷掉了的羊肉干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中原大地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名词。他认定的只有族人,只有妹妹。可惜一切都不在了……
所以他无所在乎,也无所顾忌,他之所以来杀那个耶律齐,仅仅是因为少爷的吩咐,仅仅如此而已。
这天下,你在乎,这家国,你在乎,这人事,你在乎……
因为在乎,所以便如此。仅此而已……
有一句很唯美的诗叫做‘心若一动,泪已千行。’其实只不过是‘念与不念,尽在一念思量’。
这天下,这家国,可能分文不值,但也可能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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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一直下着,甚至下得更大了。
“真是一个好天气!”秦逸放下.茶杯,嘴边的笑却是意味深长起来。一路急赶,现在已经是进入芦洲境内。若是侯关外也是连绵大雨的话,那么真的是天助我也!
将最后一块肉干咽下腹中,秦逸.拿起早就准备好蓑衣,披在了自己身上,而后便朝着后院后去。“随风!该上路了。”
柳随风点点头,背起剑匝,将一.包羊肉干放入了包裹中,用防水的油纸包好,最后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两人都是轻装上路,除了武器和食物,其他的都没有带。
事情容不得耽搁,秦逸必须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到达丰城。
雨落在斗笠上,传到耳中就有些轰轰作响了。大雨.将道路变得泥泞,即便是镶着马蹄铁,那也是免不得出现打滑。飞奔时溅起的泥水,足足有数尺高。不过片刻,两人就已经彻底湿透,甚至连衣服下摆上,也布满了泥浆雨水。
秦逸索性将身上的蓑衣与斗笠扯了下来,就穿.着原来的劲衫,冒雨狂奔!雨水落入眼中,有些模糊了视线,但却还不至于让秦逸迷失了方向,无法赶路。
趁着雨还没有.彻底下大漂泊起来,秦逸两人一路急赶,在雨水中朝着侯关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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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长舒了一口气,在侍女的服侍下拖去了劲衫,而后着身子泡入了滚烫的热水之中。一路冒雨赶路,他的身上早已经冰凉一片,毕竟还是凡胎,还不能做到寒热不进。
道路泥泞无比,不过两人都不是常人,终于是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到达了丰城。
前一日,陆家便已经派人过来通知了。秦逸刚来到丰城城门前,便已经发现那里迎接着不少人。甚至连丰城的县令也在其中。
没有过多的废话,那眉目凝重的县令只是问了一声,可否是秦公子,而后便令人带他去休息了。
丰城只是一个小城,在芦洲腹地,是从当时的封城废墟里面重建出来的。而后又改名成了如今的丰城。这芦洲现在的城池,有七成是从原来的废墟里面重新建立起来的。当年官兵的战败后,贫民在世家的带领下拼死抵抗最后遭到了鞑子的残忍屠杀。如今的这些芦洲人,都是从江南两地迁移过来的。
洗完澡,秦逸便令那两个服侍的侍女下去了。这些侍女是可以哪来伴寝的,不过秦逸现在可没有这个性质。此刻他心中的念想还是波动不休,再如何豁达看淡,再如何修身养性,他都改变不了前世普通人的心境。
因为放不下。
若真的全部放下了,他也不是秦逸了。
吹熄灯火,秦逸和衣上床,缓缓闭目。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不过好似小了很多。雨水落在屋瓦上的声音,极为清脆,没有曲调,但却让人不知不觉感到心静,最后渐渐沉入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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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秦逸便醒了过来。
天边已经透出一丝丝的亮光,不过却很昏暗,天空中还飘着乌云,雨却是一直都未听过,还在一直下着,也不见变小。
此刻,几个侍女已经端着做好的饭菜来到了房内,而柳随风也穿戴整齐步入房中。
“坐下。吃点东西吧。等下还要赶路。”秦逸唤过柳随风,示意他坐下来一起吃。柳随风也没有推迟,缓步做到了秦逸身旁,用手抓起一大块肉放入口中。
“少爷。这是刚刚送来的线报。”柳随风把肉咽了下去,他这才那处一封信递到了秦逸面前。
“前线是什么情况?”秦逸眉头不由皱了皱,放下筷子拿起信仔细看了起来。这个时候把线报送到自己这里,那么就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越是往下看,秦逸便越是吃惊。原来近日大雨,先行一步到达侯关外的武林高手不忍错过如此时机,便先行潜入鞑子营地刺杀耶律齐了。可是直到昨日凌晨,也没有见得一人回来。这一次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