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班的长官打得火热,长官们喜欢喝酒,他们就买酒买肉;长官们喜欢打牌,他们就支好了牌局。而以林笑棠为代表的另一部分人,却只能安心学习、努力训练,他们是干体力活儿的主力,但奖励和晋升基本上与他们无缘,因为他们没钱孝敬长官。
大半年之后,越来越深入地了解让林笑棠逐渐对目前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产生了怀疑,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他看不顺眼,他的脾气渐渐变得暴躁,和同学打架,顶撞长官成了家常便饭,在长官的眼里,林笑棠就是不服从管理的代表。
在此之间,林笑棠认识了一个女孩,她的故事甚至影响了林笑棠生命的发展轨迹。她叫肖柔,人如其名,柔柔弱弱的,平时话不多,人长得真的很漂亮,刚刚十九岁,从国中考进大学。
但,林笑棠真的没在意过她的容貌,和她接近的原因就是,她也是南京人,跟林笑棠一样,是逃难来到长沙的,她的家人大部分都没有从南京城里逃出来。共同的经历、共同的心境让两个人走得很近,但林笑棠感觉那不是恋爱,他们两个人只是需要对方来倾诉心里的那种悲伤、思念,当然,更多的是仇恨。
那一天,林笑棠记得很清楚,那是令他人生轨迹改变的一天。
天色已经晚了,林笑棠和几个同学从自修教室里出来,准备洗漱就寝。看到院子里停着几辆汽车,一大群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笑棠和同学们也挤过去看个究竟,看到几名士兵登上卡车,将一个袋子抬了下来,不对劲,袋子里像是装了一个人,准确的说,像是一具尸体。大家都愣住了,训练班里死人了,是谁?
林笑棠拉过身旁的一名同学,他也姓林,是林笑棠的班长,也属于跟长官们走得很近,消息比较灵通的那些人,为人和气,和林笑棠的关系还不错。“老林,怎么回事?这是谁啊?”
林班长很是犹豫,“小七,你别问了,不是什么好事。”
林笑棠把他拉到一旁,“你这人,知道就透露点,咱们这关系,你还瞒着我?”
“那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林笑棠拍着胸口保证,“成,我这嘴严着呢!”
“是肖柔。”
林笑棠的脑袋“轰”的一声,身子晃了几晃,他一把攥住林班长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肖柔?”
林班长吓了一跳,“小七,你把手松开,你没事吧?”
林笑棠和肖柔关系不错,但由于是私下的接触,而且他们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林班长就不在此列。
“快点说!”林笑棠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林班长显然被他的表情吓坏了,“你先松手,我告诉你。”
林笑棠这才把手松开,林班长喘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先声明,我也是听说,今天来了长官巡视,训练班的长官安排到镇上吃饭,找了几个女生作陪,肖柔就是其中之一。”
“她怎么会去,碰到这种事,她躲还躲不及呢,不可能。”
“我怎么知道,听说是教官专门找她谈话,她才去的。”
“那怎么会出事?”
林班长压低了声音,“听说是来巡视的长官看中了肖柔,非要让肖柔跟她回去做秘书,肖柔不肯。长官酒后失德,把肖柔,把肖柔强暴了,结果,肖柔就。”
“就怎么了?”
“就,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林笑棠瞬间崩溃了,一把推开林班长,朝着卡车的方向扑了过去,但两名士兵上来架住了林笑棠,林笑棠看着士兵们把裹尸袋抬走,似乎还有鲜血不断的滴下来。他大叫着“别走,别走。”
一名教官走过来,朝他脸上打了一记耳光,“林笑棠,你叫什么,捣什么乱,滚蛋!”然后向着围观的学员喊道“都看什么看,回去睡觉,军事训练都有伤亡,哪有不死人的,都散了。”
林笑棠猛地挣脱两名士兵,像狮子一样扑倒了教官,骑在他身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一边打一边骂:“操你妈的军事训练,找学员陪那些王八蛋喝酒,还要陪他们上床,你他妈良心都让狗吃了,好好一个人,没死在日本人手里,倒死在你们这些禽兽手里,我他妈打死你。”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半晌,旁边的士兵才反应过来,连拉带拽的将林笑棠从教官的身上拖下来。教官已经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被几个人搀扶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叫骂着“林笑棠,我非整死你不可,你等着,咱们新帐老账一起算!”
“都喊什么?”月光下,一个军官走进人群,“不嫌丢人啊,你们还是军人吗?”几名教官马上立正,“长官”。
“长官?”一听到这个词,林笑棠的眼睛都红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再一次挣脱了士兵的纠缠,又扑向了那个蓄着八字胡的军官,这是第二次看到他。
林笑棠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那军官显然没有思想准备,被打的以趔趄,头一歪,一口血喷了出来,林笑棠没停手,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胯下要害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