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到苏苏时,见她一袭白衣独立殿内,高悬了纤<前圆柱前写着什么。
安颇为意外的说道:“你要笔墨只为了练字么?”她原本以为,苏苏找她讨要笔墨是为了写信给谁,因而今天她特地带了一些白纸来。
苏苏没有回头看她,只淡淡回道:“小时候,我二哥曾教过我练字,好久没提笔,生疏了。”
安走近她,见她写的都是自己不认得的文字,脸上一阵狐,放下药箱问道:“你写的是什么?”
“鬼书上的字。”
安一怔,只觉得眼前的女孩更加难以捉摸,“为何要将鬼女之书的内容写出来?”
还不待苏苏回答,安忽然定睛瞧见苏苏锁骨处空空如也,急问道:“缘心珠呢?!你为何没有戴着缘心珠”
苏苏止了笔,手腕停滞在半空中,终于回过头来看向安,继而眼神又瞟向另一处说道:“在那边。”
安寻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缘心珠不知何故被苏苏扔在地上,此时黯然无光,她急忙几步走上前去小心拾起来,擦了擦上面的薄尘,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问道:“如今不知痛了么你?”
苏苏呆了一会儿,片刻捏着笔又沾了些黑墨,继续默不作声的在柱子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安有些不放心起来。两位大人嘱咐过她要照顾好苏苏缘心珠。无论如何也得给她重新戴上去才好。
可是瞅着苏苏地背影。安却又不知怎样劝服她。踌躇了一会儿。她问道:“好端端地为何不戴它了?”
“戴着它难受。”苏苏说得极为平静。
圆柱上渐渐布满黑色地奇异文字。一列列一行行。整齐清秀。又透着一股诡异地冶艳。
大殿内陷入一片沉寂。
两人均无话。
安觉得自己也该走了,便拎起药箱,不甘愿的又问一句:“你真的不疼了么?”
苏苏瞟她一眼华美绝艳,却又冷冽无情。
“疼痛我能忍得,可我戴着那珠子一久,便会止不住的掉泪,怎样也忍不得。”
安那一张总无表情的面孔终于起了变化,细眉拧起素白的脸紧绷着,“你能忍得痛?你如何忍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痛晕过去几次了吗?!”
苏苏将视线重新放回到自己面前的字迹上,不带情绪的回答道:“你,将那珠子还给他罢。”
“既然已经赠与你,如何还得?何况李大人行踪莫测,我去哪里寻他!”
苏苏咬了唇说道:“夷禾国的皇帝不是快到了么?李彦一定会赶回来。就算他不回来,我也会找他回来。”
“你怎样找?天下这般大,若他要躲你,你就算找一世也找不到!”安直言不讳的嘲讽道。
苏苏语气里却已经带了狠绝:“找一世也无妨,纵然是他死了我也要挖出他的尸骨,把这珠子重新给他戴上。”
“你?!”安一脸气急败坏,“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说完,就将手中缘心珠掷向苏苏!
一个黑影倏地掠过,好似一阵黑风!
安定睛一看,见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现身于大殿内,一手握着刚才投掷在半空中的珠子。
越泽刚到,以为安要对苏苏不利,也没看清投掷的是何物便疾挡下,不想却是一颗串着红绳的珠子。他看向安脸肃然杀气。
“越泽。”苏苏语气里有阻止的意味。
越泽听了,才退了几步,不再用方才那杀人的目光看安。
安见多了一个人,自然不会再说话,她只暗暗将越泽的模样身手记在脑海手捧起药盒默不作声的离去了。
苏苏见安走远,轻叹一口气说道:“真是个钻牛角尖的女人。”
“她虽然名义上是宫里的医女,其实却是清宸渊的心腹对清宸渊的话惟命是从。”越泽接着说道。
苏苏瞟他一眼,笑道:“你查得倒是挺快。”
越泽卑微的低着身子道:“只可惜关于清宸渊本身的调查毫无头绪。”
“无妨,他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他与李彦撒的网越大,漏洞便越多,我不信我永远都查不到他们的秘密。”苏苏说着,扭身过去继续一笔一划写起来。
越泽小心走上前去,从怀里取出一支小巧玲珑的瓷瓶,拔开木塞,微微倾斜瓶身,一注细细红流注入砚中,与浓黑的墨混在一起,越泽仔细磨起墨来。
“这是第几个?”苏苏一面写一面问他。
“小姐,这是第四个了,还差三个女童。”
“可有伤及性命?”
“小姐放心,幼童看见鬼吏形态大多吓晕过去,我以银锥取之心头血,疼痛自然难免,不过性命无恙。”
苏苏听越泽说完,轻轻点了点头。
“小姐的阵法还需多少时日?来得及吗?”越泽关切问道。
“快了。只是写这些古老的鬼族符文有些费劲,幸好大殿内设了五行阵,我只需按方位将符文撰写完毕阴童血液还需你多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