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在最后一刻失败的暗雷,带着一生中少有的无奈浸泡在浴池中。现在的他并不会知道100年后的自己会拖现在的自己的后腿。纤逡的胆识,纤逡的才智无不因为她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失踪而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只差一步,暗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铲除纤逡。虽然人已泡在温暖的浴池中,可却怎么也无法放松心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优美女声居然闯入了他的耳朵。
“亲爱的暗雷,我又从鬼门关爬回来了。见到我还活着难道你不激动吗?”随着声音有远而近,纤逡已经来到了暗雷的身旁,并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透过犹如薄雾般的片片氤氲,古铜色的结实肌肉闪着水光,头发一绺绺的湿润弯曲,在微弱光线的折射下形成了连串的晶莹水珠。
这是纤逡第一次看到没有带面具的暗雷,英气逼人的剑眉,完美刚毅的脸部轮廓,第一次清清楚楚毫无装饰的映入了她的眼帘,没有了面具的掩饰,暗雷俊美的脸看起来多了一丝斯文的俊雅,如果不是曾一度被他算计,被他打伤,甚至看到他近乎冷酷的处事手法,实在叫人难以相信,他会是一个狠辣无情的男人。
暗雷冷漠不语,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在洞悉所有阴谋的同时,却还敢回来与他抗衡!抗衡吗?暗雷在心中为他自己所用的这个无稽之词而感到好笑。什么时候她纤逡在他心里已经有了能够与他一较长短的资格?他不是从不曾正眼看待女人吗?他不是早已没有性别的区隔吗?
“你真无情?好歹我在病床上也躺了10来天呢!”纤逡略带撒娇的语态反倒让暗雷有些纳闷,她究竟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你瞧这不是伤口都还没痊愈呢?就赶着回来陪你了。”纤逡突然拉下衣襟,露出还贴着胶布的伤口,“哎呀,我怎么忘记了呢,你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说罢一阵大笑,这笑声充满了讽刺与调侃。
暗雷知道她讥讽他是瞎子,他冷着脸正确的勾起纤逡的下颚,低喃道,“你这是在引诱我吗?”
暗雷不亏是暗雷,喜怒不形于色的惊人之举总让人诧异,若换了别人这时应当说‘你是回来报仇的吗?’那里还有心情调情?
纤逡似乎正有此意的伸出手抚摸他刚毅的脸部线条,纤逡的手如此冰冷,正如她所说,这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
暗雷将一直浸泡在热水中的手掌覆上她的,若是被人看到这一幕,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恩爱情侣正在互述衷情。
“听说你收了个新御姬?”纤逡这话倒是很适合此刻的对话。
暗雷面不改色的配合着纤逡莫名其妙的一系列动作与言语。
“怪我没事先询问你的意见?这是第四座送给我的礼物,一件新的摆设。”暗雷确实不知道纤逡欲意为何?说她是回来陪他的,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说她在争风吃醋,的确很像!但聪明如暗雷可不会相信这是纤逡会做的事情。不过他很乐意陪她玩这个游戏,看看她在玩的什么把戏?
又拿女人当摆设?有时候她真服了暗雷,收这么多礼物,但是却从来不看她们一眼,忘了,他根本看不到,难怪提不起兴趣。纤逡在心中扬起一抹讪笑。究竟暗雷是从不曾真正看待女人而导致他不和女人有交集,还是因为他看不到女人而无法对他们产生感情呢?恐怕这点只有他自己才心知肚明。
“你早点通知我,也好让我表现一下做大妇的风度。”纤逡的话中充满了埋怨,说的就像真的一样。
暗雷的双眸虽然没有焦距,但那眼神依然如利剑,也许正是如此才很难让人将他与失明联系在一起,他仿若将眼神递向她一般,“纤逡,我该佩服你的胆识还是你卓越的演技?”说着出其不意的将原本挨着浴池的她一把拽入水中,搂到怀中。
纤逡没有被他的举动骇到,反而双臂攀上他的脖子,娇媚的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本应该质问你为何要加害与我?或者问你还有什么阴谋?又或者让你放马过来,小女子等着接招?”
无任此刻他们的言语带着多少甜蜜,无任此刻浴池腾升的热气带着多少燥热,都无法舒缓这一刻阴霾的气氛。
暗雷的手环在纤逡的腰上,并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身子,动作缓慢而充满了挑逗意味。只是他冰冷的语调让人很难将这一举动联系在一起。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对女人做出这一系列举措,他向记忆中探索,似乎灭族之后,他就再也不与女人有所交集,性别是什么?他曾经知道,然而后来被他遗忘了,他活着只是为了复仇。如果不是此刻抚摸着她的身体,他都忘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
纤逡近距离的看着裸身的暗雷,他的身上真的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疤,最为骇人的是他心口附近的那道,她不自觉的伸手抚上去,“这就是穿胸而过的利剑所造成的吗?”他们不像神族皇室会用治愈术清理掉身上的疤痕,似乎留着这些可以鉴证过去的艰辛和仇恨。
纤逡的话让他又想起了亲眼目睹母亲险遭强奸的景象,为了救她,他被刺瞎了双目和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