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奎伊,尤郦西斯行了见行后并不起身,保持下跪的姿势。
“王,请您放了雪稀,她的伤口感染,又流产,情况十分不乐观。”收起了平时的玩味,尤郦西斯正经道。
“本王凭什么要放了她,刺杀我在先,让她在牢中等死吧!”奎伊露出了一贯轻慢的神情,不屑道。
“王,请看在她服侍您那么久的份上饶了她吧!您怎么可以那么冷血,她是您的妻子啊?难道您要连她对您的最后一点爱意都磨灭吗?”她动之以情。
他笑哼,眸中射出阴鸷的目光,“灵牙利齿,你还是没变啊!”
她嗤之以鼻,看着他那张脸,她就是憎恶之极,“您对她难道没有一丝怜爱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倏然使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她不知道他现在看着她的眼神是否可以称的上是含情脉脉,如果是她所爱的人这样看着她的话,她会雀跃万分,但偏偏是他,顿时就觉得寒毛直立,胆战心惊。
蓦地他瞅着她的眼神起了变化,现在感觉就像是在盯视着猎物一样,魔仁如鹰般犀利、尖锐的直直递向她。紧握双拳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直至泛出血痕她仍不自知,对着他,她真的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换做别人怕是早就要尖叫的四处逃窜了。
他看的如此聚精会神,胸有成竹。
她鼓起勇气,“您要怎样才愿意放过雪稀?”
突然他倾身靠向她,使尤郦西斯深深的倒抽了口冷气,不自觉的起身后退,直到无路可退的紧挨着床沿。
岂知他只是执起了她的手,吻了下去。他半跪在她身前,由手背一路向上吻到了她的脸庞,颈项。
她惊呆了——他这根本就是在向她求爱!!?那么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奎伊竟跪地向她求爱?怎么办?……脑中所有的主意竟一时之间完全被抽空了!那日的记忆再次向潮水般涌向她——他的粗暴和残忍使她现在无法动弹,只听到心‘嘣嘣’直跳,她下意识的瞥向门口——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奎伊啃咬着她白皙的颈项,倏然麻痛的感觉使尤郦西斯回过神来,她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恶心。
他停下了动作,温柔的表情在顷刻间散尽,他厉声道,“我就那么让你恶心?还是本王昨日的粗暴吓到了你?”
“如果我说是,你是否会立刻放开呢?不然我的答案是什么还有什么重要呢?”
紧张的气氛僵持了数秒后,奎伊竟站了起来,像是什么事情又取悦了他一样,一反常态道,“你跟我来。”
他将她带到幻宫的地下室,不,这里应当称为地下宫殿,因为它同样极具规模。
有一间宽敞的室内摆着一副冰凌棺,里面赫然躺着一位绝色佳人,她紧着的双眼让她看起来仅是沉睡般妙不可言。
这是羿莲!尤郦西斯可以肯定,因为除了发色外,她几乎跟雪稀如出一辙。这也意味着雪稀一直以来只是一个滑稽的替代品。
尤郦西斯不自觉的抚摸着冰凌棺的表面,心道:羿莲,你何其幸运,拥有了奎伊完整的爱,这是雪稀所奢求不到的啊!但也许正因为奎伊那份沉重到足以令人窒息的爱,才会让年轻的你芳华尽逝不是吗?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直觉告诉她,奎伊并不是为了炫耀他对羿莲的爱。
奎伊深情的凝望着冰凌棺中的佳人,即便那只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也许只有此刻,才能让人深深为他的长情所感动。
爱有多么深,伤害就会有多深刻。他就是日日夜夜用这样的深情凝望着羿莲吗?岂知佳人早已香消玉陨。
他哽咽道,“任我日日夜夜如何呼唤她的名字,她都不会再睁开眼睛看着我了。”
这让她想到了维翊尔的那句,“活着的人未必有死了的人快乐是不是?”无意识的她已经将那句话说出了口。
“尤郦西斯……”他突然意味深长的唤着她的名字,“你是千百年来唯一能够走入我心里的人,就连羿莲都不能做到。”
羿莲虽然得到了他的爱,却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甚至可能没有爱过他。
尤郦西斯一怔,目光离开了冰凌棺,抬眼看着他,这让人厌恶至极点的男人脸上居然露出了极少有的认真神情。她竟害怕对上这真诚,不自觉的垂下了目光,口中喃喃道,“我本不该走入你的心中,是我错了。”这话语说的极轻,仅能让她自己听到而已。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以从未有过的平静语调说,“我不会再强迫你;不久本王会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办,你可要替我办的漂漂亮亮的。这件事情关系着神族的安危。只要你全心全意为本王办事,我自然会赦免雪稀。”一代君王,在牵涉神族利益的时候,他不得不以大局为重,而雪稀也不过是一个胁迫尤郦西斯全力以赴的棋子。
“你走吧。”直到下逐客令,他都不曾转身过来,似乎有意的藏匿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郦西斯赫然顿悟,这是奎伊今生最后一次对人崭露心事,只是她今生